面对弟弟好奇的问“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徽音心底五味杂陈,却还是柔声同弟弟道:“娘亲……娘亲很温柔,很善良,针线特别好,会做很好吃的点心,她会亲手给我们做衣裳吃食,对我们很是疼爱……”
解桓走后,徽音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顶着眼下青黑,跟佳音一同来到汤婵的院子。
汤婵带着穿戴一新的姐弟三个来到了待客的花厅。
许茹娘早早就翘首以盼,听到脚步声,许茹娘立即站起身,等见到那日思夜想的两个小小身影,她再也忍不住奔上前来,“桓哥儿!徽姐儿!”
见到许茹娘的一刹那,徽音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之前的种种想法通通都放下了,她心里只剩下了久别重逢的激动,“娘亲!”
许茹娘同样忍不住落了泪,她抱紧徽音,仔细打量着她,“好好好,徽姐儿长大了……”
等她转向解桓,同样想要抱一抱解桓时,解桓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许茹娘见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桓哥儿……”
拉着解桓的徽音连忙道:“桓哥儿,这是娘亲呀,昨日跟你说过的。”
解桓这才有些别扭地喊道:“娘亲。”
许茹娘心中一酸,但还是笑着应道:“桓哥儿也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你,你还是在襁褓里呢。”
经了这样一出,许茹娘冷静了不少,这才注意到在场的第三个孩子。
打量了一会儿,许茹娘惊讶道:“你是……佳音?”
在她的记忆中,佳音自从五六岁开始便身子病弱,后来在八岁那年,因为一场风寒高热夭折了。
没想到佳音至今还活着,而且面色红润,一看便很是康健。
许茹娘心中不解,但只能归结于重生带来的变化,“……佳音也长成大姑娘了啊。”
佳音虽然觉得许茹娘看向自己的眼神奇怪,但任她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这是因为自己“死而复生”。
她礼数周全态度恭敬的行礼,“许姨。”
听到这个称呼,许茹娘勉强笑了笑。
是啊,她已经不是佳音的母亲了。
如今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和孩子们身边的已经不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了。
许茹娘心头酸楚,抬眼打量汤婵。
对方比她年轻不少,通身贵气,但眉眼带笑,瞧着是个极疏朗开阔的人。
许茹娘记得前世这位汤氏嫁给了锦平侯,没想到这辈子因她与解瑨和离,对方居然成了解瑨的夫人。
她心里滋味无比复杂,行礼道:“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料,桓哥儿和徽姐儿被照顾得很好。”
一旁的双巧听得不禁皱眉。
这样主人一般的姿态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汤婵,却只见汤婵没听出来似的笑笑,“分内之事而已。”
汤婵还是第一次见到解瑨的这位前妻。
三十出头的年纪,温柔漂亮,敦厚和善,和想象中差不多。
对许茹娘,汤婵没打听过太多,听解瑨和其他人三言两语勾勒出来的,是个性子贤惠温良,然而被娘家坑惨的可怜人形象。
生在那样的一个原生家庭是不幸,挣脱不出泥沼是可悲可怜,汤婵不会怜悯她或主动拯救她,却也不会跟她过不去。
“你同孩子们叙叙旧吧,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