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还没来得及强颜欢笑,看到庭萱复又挨过来。
这次更近了,好像要滴出水的眼睛盯着她。
“不然,就只能拉你做共谋了。”
就在刚才,祝瓷看见庭萱自己咬得殷红的嘴唇,和浅浅的、不知会不会疼的齿痕,很想抚上去,试试是不是真这样绵软,触碰一下就会加深颜色。
可惜腾不出手来。
她这样遗憾着,没预料得到未曾设想的检验机会。
庭萱趁着她失魂落魄的时机,吻上来。
动作确是很迟缓的。
两片薄唇越靠越近,带着温热的吐息。
祝瓷没有闪躲的意思,也听不进任何对方再絮絮叨叨的话,只疑惑为何自己像陷进了流沙,做不出任何反抗举动。
也疑惑为什么来自庭萱的、带着清香的呼吸可以同时像缓慢上涨的浪潮和汹涌澎湃的海啸。
比想象还软——在她的唇上调皮地摩挲,绕了圈后又含吮住中央的唇珠。
随后是舌探出来,想进一步打开。
庭萱半阂着眼,第一次如此近地看着祝瓷。在贴近时睁大了眼,却没有露出别的神色。
这样想着,没注意她浓密的眼睫颤动了两下。
祝瓷听清了庭萱最后说的。
仍在自顾自说着不讲道理的话:譬如没了自己,祝瓷还会是那个克己慎行的长姐;譬如全揽过责任,笑说是自己鬼迷心窍。
她说:“是我不让你走。”
还在快要吻上时放低了音量:“没事的……是我的错。”
重复了好几次。
祝瓷想到楚漫见到她闯进来的神情,像在嘲笑自己的卑劣。
庭萱正犹疑如何继续,却突然察觉自己被咬住了——
应当是制住。
祝瓷并未用力,只是用上下牙轻柔地抵住探进口腔的一段舌尖,更像是警告不要继续。
可庭萱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晕眩。
她感到祝瓷的舌尖抵住自己的,带着说不清是愠怒还是羞恼的力度,碾磨最前面的一段。
不受控制,她呜咽了一声。
祝瓷的左手还环在腰后,因为这声呻吟箍得紧了些;右手却顺着背后的束带摸索上来,安抚似地揉了揉颈后——随后停在那里,止住了庭萱下意识后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