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的烛火在他崎岖的脸上映出些许亮光,对死的兴奋。
特图司的手指猛地怔住,她止不住的发抖看向埃达,再次确认道:“你陷害她。”
“那天天气真好,一把火,烧了。”
被火束缚住的阿诺娜,看着自己守护的子民一点一点吞噬了她生的路。
只有特图司,唯有特图司,上前浇下一小桶水。
特图司的记忆如闷捶一般重击她,根本不是什么向上祈福自我献祭,而是被迫,被有娀国上下逼迫接受无用的虚名。
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疼得特图司站不直身体只能跪了下去。
有娀,为何……
只因为自己的孩子失踪便能冷眼旁观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吗……
这座歌颂祭司的墓,根本就是牢笼!
特图司吐出一口血,痛到身子发抖。
“你还好吗?”
何羽桃想扶起特图司却被推开。特图司再抬眼时,满是恨意,她慢慢爬起,倔强地再次问着重复的问题。
“你……陷害她……”
埃达无声的笑表明了意思。
捡起先前掉落地上的祭司箭,特图司直往埃达去了。
可能是激怒特图司很有意思,埃达压根没想躲,他只望着面前的溪水。
溪水平静,烛火照耀每个人的表情。
很是精彩。
那嘶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在将将刺到埃达之时,楚弃厄伸手阻止了她。
“他死了,那些血人就会席卷有娀。”
有娀国还有百姓。
特图司唇角的血迹还没干,她说:“没有百姓。”
这里的人,都是恶魔。
是不顾生死的恶魔,是冷血麻木,甚至可以牺牲他人性命的恶魔。
这些人,不值得救。
楚弃厄紧紧握住特图司,沉默。
二人无声较量着。
身后传来陆品前的声音。
“不对!我们还在墓里!”
何羽桃看见陆品前他们都在,如同泄了气一般,抓了把头发,他对陆品前说:“都是埃达的幻术。”
陆品前扫了眼埃达,将背上的戚茜放下,身后的蓝简小声问何羽桃。
“你们没事吧?”
不知是蓝简这句话还是什么刺激到了特图司,只听得铛的一声。
特图司的祭司箭掉在地上,那一瞬间她就像突然死了一般没了生机。
她道:“有娀,确实是自私的。”
她同意埃达的话,有娀就是个令人作呕的肮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