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只见他们身上的蛇在迅速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终于泄下些许光亮,照在楚弃厄瞳孔之中,淡漠无求。
终于看清外面的情况,但只一眼,何羽桃差点摔在地上。
他们,居然在空中!
缆车下面是看不清的云雾,而缆车仅凭一根绳子吊住,直通云端。
风声钻进缆车缝隙,吹得它摇摇欲坠。
嘎嘎响的缆车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碎,脆弱不堪。
伊甸园,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呕!”何羽桃又忍不住呕了起来,他怕极了,扶住师灵衣的腿,刚要开口又是一声呕。
师灵衣静静瞧了会儿,颇为好心地去拍何羽桃的背,他同情道:“你要是像他们一样就不用看这些了。”
他们,指的是目前躺在缆车上,尸体都硬了的两个人。
何羽桃:……
无语至极!
何羽桃坐起来,背对师灵衣。
“那边好像有东西。”师灵衣突然说。
哪里?何羽桃伸长脖子去看,手贴在窗户上,左右瞧了许多只看见云雾围绕,什么都没有。
正当他聚精会神时,窗外也不知道从哪里直直冲过来一张脸,狰狞至极嘶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直直暴击何羽桃。
眼前的人或者说不是人,是人亦是蛇。
它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像人的身体,扭曲,四肢错位,它吐出信子捶打窗户,一双如蛇般凌厉的眼直勾勾盯着何羽桃。
何羽桃整个人被吓得浑身硬邦邦,他但凡胆子再小点就能当场去世。
身后,师灵衣不慌不忙,指尖点了点窗户,歪头去看何羽桃,他道:“小锦鲤神,你人设真稳。”
每次都能搞点事情出来。
蜻蜓耳夹上流苏坠在肩膀上,师灵衣半点害怕都没有,相反他唇角还带笑,单手撇开已然吓懵的何羽桃,半蹲地上和窗外的怪物对视。
屈起手指,食指上指节敲了两下窗户,他单手晃了晃手中的徽章,问对方:“想要?”
又是一掌捶下,缆车震了又震。
楚弃厄冷眼看过去,扫过窗外似人非人的怪物,见它十分愤怒,又看向蹲下戏耍怪物的师灵衣,他伸出长腿,鞋尖点了点师灵衣手臂,难得为人考虑一次。
“少惹它。”
这还有那么多人坐在这里。
听得楚弃厄这么说,师灵衣这才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收起徽章,有些惋惜地说:“还想亲手交给你。下次吧,我拿它祭拜你。”
楚弃厄:……
何羽桃:……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
师灵衣慢慢直起身子,睥睨着它,手插在兜里。
也许是师灵衣这般桀骜的举动令它怒到极点,一声长啸后,刺耳的声音钻进每个人的耳膜中。
它的眼睛里杀意十足,死死盯住师灵衣,看得安康心底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