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按照血迹的流向,死者受伤部位应该是胸部,不排除心口或颈部。”
他手里捏了把小钳子,仔细地剥开一层布料,露出里头明显的黑色血迹。
“也不排除,死者两次受伤部位都是胸部或颈部。”
“也不排除,死者的衣服有两层。而且肯定不是同一时间穿的。”何羽桃摸着不存在的胡子,他一手背在背后,一手竖起两根手指划向衣服,“里面的血迹时间更长,死者极有可能穿上它后受伤,然后……觉得多穿一件衣服能止血,但是没想到又飞来横祸,再次受伤了。”
楚弃厄:……
陆品前:……
陆品前道:“那为什么不是一次性受伤,只是多了件衣服旧伤复发从而致死呢?”
?好像也对。何羽桃露出了然的表情,哦了声。
他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一番,提出一个新设想。
“也有可能凶手就盯着他,穿一件衣服就搞他一次呢?”
陆品前:“……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案发现场!”
“……这也不对?我觉得还挺有可能的啊……”何羽桃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想法。
谁家死人死前同一个位置两种血迹啊……很明显是受了两次伤,时间还不一样。
难懂。
陆品前撇撇嘴,继续捏着小钳子趴下剥离布料。
他手速快速且娴熟,就是那把钳子用得极为不顺手,怎么看怎么滑稽。
见陆品前一本正经地捏住小钳子,神情严肃,非常专业。
何羽桃忍不住道:“你要不,把钳子还给小简吧……”
“不行!”陆品前义正言辞地说:“愿赌服输,我赢了我可不得用。”
楚弃厄:“你弃医从古了。”
“呸!瞎说什么!本人,是伟大的预备法医,是生人与死者的对话桥梁,本人肩负起通灵者的身份,为什么要去干盗墓的活。”陆品前越说越觉得胸前的红领巾愈发得红。
直到后脑勺被人拍了一掌。
“每个职业都值得尊重,你再乱说看我替不替小简揍你。”戚茜握起拳头警告他。
陆品前吸吸鼻子,揉着后脑,“开个玩笑,谁让刚刚小简骂我臭解剖的。”
“嗯?”戚茜举了举拳头。
何羽桃笑嘻嘻地把戚茜拳头按下去,他道:“七姐,别生气。咱是一队的,不跟这个臭解剖的置气。”
“拼好了……我拼好了!”蓝简一个人正拿着刷子趴地上扫碎骨头,极其兴奋,“我找到一副眼镜!”
众人纷纷看过去,蓝简站起身就跑,刚起身就踩上碎骨,啪叽一下,摔了狗吃屎。
刚拼好的眼镜就在众人的视线中摔了个细碎。
楚弃厄:……
眼皮一跳,说不出一个字。
只见陆品前捏了捏钳子,笑得十分和蔼,他道:“人,有时候衰起来,干啥都倒霉。”
说完又拿着这把十分不协调的钳子继续分离布料。
师灵衣捡起当中一个碎镜片,左右看了看,对准台下那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