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走不动了。”
泪水簌簌落下,泅湿陆砚的衣襟。
陆砚脸色凝重:“摔断腿了?”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人,陆砚俯身握住江稚鱼的脚腕,一点点往下按去。
“这里疼吗,还是这里?脚腕转一下。”
江稚鱼依言照做:“不是,也不是这里,这里也不疼。”
纤细白净的脚腕落在陆砚指腹,转动自如,看不出是伤了筋脉。
陆砚在军中见过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是第一回遭遇滑铁卢。
他冷若冰霜:“那是哪里?”
江稚鱼双手提裙,往上拉了一拉。
白如凝脂的小腿上不知何时被枯枝划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细密的血珠子缓缓渗出。
再晚一点,只怕伤口都自己愈合了。
陆砚:“……”
眼睛虽然看不清,可空中那一缕似有若无的血气却骗不了人。
若不是陆砚嗅觉灵敏,只怕都不知道江稚鱼流血了。
一道口子而已,在沙场上甚至连伤口都称不上。
陆砚面无表情丢下两个字:“娇气。”
生气了?
又生气了?
好样的江稚鱼!
有这样的演技和毅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江稚鱼克制压住拼命往上扬的唇角,泪如雨下:“可我真的走不了了。”
指尖轻轻攥着陆砚的衣角,江稚鱼怯生生垂眸,眉眼羞赧。
“公子、公子可以……送我出去吗?”
陆砚:“可以。”
正准备淌眼抹泪的江稚鱼:?
怎么回事?
“未婚夫”不该拒绝吗?不该丢给自己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让自己有多远滚多远吗?
怎么不按自己的剧本走。
江稚鱼一时语塞:“可我……”
一语未落,身子忽然一空。
惊恐之余,江稚鱼手忙脚乱环住陆砚的脖颈,一张脸紧紧埋在陆砚身前。
双足离地。
眨眼的功夫,江稚鱼又一次稳稳当当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