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不咸不淡:“怎么不继续说了?”
吴管事讪讪干笑两声:“老奴不敢。”
他另辟蹊径,“主子,那画若是真迹,五千两恐怕少了。”
吴管事虽辨不出真迹临摹,可好东西却也见过不少。
“我瞧那画真真是好的,想来应是真的。”
“不是真迹。”陆砚声音平静。
吴管事错愕:“怎么可能,主子为何这么笃定?主子如今的眼睛还未好,待主子见到画就知……”
“真迹在宁王府。”
陆砚抬首,昏黄烛光勾勒出他冷冽的眉眼。
吴管事哑口无言:“那主子先前怎么不说?”
话落,又自顾自掌嘴。
“是我糊涂了,那终归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主子总不能辜负了。”
陆砚颔首:“确实如此。”
吴管事无语凝噎,心中腹诽:您老何时变得这般心地良善了,竟还会担心辜负旁人的心意?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腹诽归腹诽,吴管事脸上不敢显露分毫。
陆砚目光依旧落在吴管事脸上,像是在等着吴管事的下文。
到底是在王府混了多年的人精,一点就透。
吴管事悄悄窥探陆砚的脸色,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礼尚往来,主子是不是该给人家姑娘回个礼?”
抢在陆砚开口前,吴管事飞快道。
“虽说主子花了五千两买下画,可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主子回礼也是情理之中。”
陆砚漫不经心点头。
钱难赚屎难吃。
吴管事继续充当陆砚的嘴替:“那可要备些胭脂水粉,或是些珠玉钗环,衣衫料子作为回礼?”
吴管事脸上积攒笑意,“先前皇后娘娘送来好些玉琢金镂,都是些鸾凤和鸣、比翼双飞、琴瑟和鸣的样式,意头好,样式也是如今时兴的……”
陆砚目光缓慢平移到吴管事脸上:“送这些做什么?”
吴管事不解:“主子不是要回礼?”
“少自作主张。”
陆砚冷声,不知吴管事怎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误解。
“我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