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也叫来吧。”蒲松最后道,这是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的。
蒲云深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语调淡淡,“可能不行,最近他好像生我气了,而且身体方面也出了一些问题,我会给他留一个席位,如果他状况允许,就领他去生日宴。”
因为知道老爷子对安诵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蒲云深也没避着他什么。
蒲松:“……”
其实蒲家不出情种,他孙子这种叫基因突变。
挂断了老爷子电话,蒲云深掐了掐眉心。
不是因为累,他的精力一向充沛,这短短两个小时内接了五个电话,处理了十几个文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自打和安诵同居后,他就有了个习惯。
他要充电。
他要和安诵待在一个空间里,待上一段时间充电。
不知道安诵醒了没有,此前进去了几次都睡得很熟。
蒲云深起了身。
推开了门。
安诵并不是以一种他离开前的姿势在熟睡。
衣服被扔地上了,被子也被踹在地上,浑然天成的黑色长发几乎包裹住他半个人的身子,白皙精致的小脸还是在空气中一览无余。
蒲云深扫了一眼。
以一种不赞同的表情皱起了眉。
然后他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安诵很漂亮,并且是一种毫不自知的漂亮。
在日常生活中从来没有为此多留过心。
蒲云深弯身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安诵搬起来一点,把那头长发从被半压的姿态拿出来,他知道安诵压着头发睡会不舒服。
然后温软的美人睁眼了。
睫毛刷过蒲云深脸上细小的毛孔。
他甚至能感受到安诵眨眼的动作。
“阿朗好帅啊,”安诵无意识地说,“想亲。”
很难不赞同,蒲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真和真诚就是安诵最大的天分,再冷硬的钢铁在他面前都得软下来。
就在这时,细白的手拽住了他的领带。
这个平时十分正式,甚至象征权力和稳定的带子,立马就变了属性。
蒲云深的喉结,就在安诵眼前十分明显地滚了滚。
安诵戳了他一下,而后亲吻了上去。
蒲云深原本是撑开手,单手支着身体的重量,这种境况,他不可避免地泄了一部分力道,口中“唔”了一声,听在人耳朵里十分暧昧和沙哑,“宝宝。”
歇了一口气,似乎在酝酿什么。
再开口时,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喑哑:“……抱歉,安安。”
蒲云深扣住他的手心,十指相扣,滚落,平躺在安诵旁边的枕头上。
“情绪好点了吗,宝宝。”
“嗯。”
流水般的长发随身而动,安诵缩到蒲云深臂膀下,像只很需要人安抚的鸟一样,让人搂着他。
“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是我的失职,”蒲云深沉静道,但没有太多提这次的危机,毕竟深聊起来,就不可避免地会提到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他恨不得让他在世界上消失的,“怎么脸色还是那么白,脱水的状况还没完全好么?”
他是侧身的姿势,安诵窝在他怀里,毛绒绒的,脑袋无意识地蹭着他。
蒲云深单手提壶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