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辞可能是信口雌黄,但安诵却不得不问。
掌心贴近蒲云深有力的肌肉块。
——阿朗怎么可能四十多岁就去世的。
“我作息规律,每日锻炼身体不少于四小时,”蒲云深语调淡淡,但却是以一种严苛的、仿佛在汇报一项重要项目的口吻在讲话,“有极强的清洁习惯,习惯性每日洗澡,擦洗自己,拥有堪称标准状态的肌肉——可以满足时长的需求。”
随时随地撩安诵一下是他的本色。
但安诵呆毛在空气中飘着,没太听懂。
他抿着嘴巴。
其实他不想在蒲云深面前提喻辞。
但他一想到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其实是固定的,是稍微皱着一点眉的,脸上有淡淡的冷,和方才乖乖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蒲云深端着他的下巴:“并且我不接受有人对我的诋毁……尤其是情敌的。不要想他了,我会嫉妒,宝宝。”
安诵“唔”了一声,低垂下浓密睫羽。
嫉妒倒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安诵会不会被喻辞这个名字勾起戒同所的记忆,毕竟他上午发作就是因为这一点。
因为今晚安诵还没吃饭,最后不得不因饥饿打断了思路,晚餐大概相当于蒲云深庆祝放暑假的内容,颇为丰盛,他着力于把安诵喂饱,虽然把他养胖一点这个目标的确很难实现。
*
六月底。
这种季节适合出去度蜜月,实际上蒲云深的蜜月计划的确安排在最近几天,就在安诵生日的那一天,他俩要飞往汉彻尔顿。
但前提是近期要把工作安排好,所以他最近几天比考试周还要忙碌,经常回来洗过了手,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捧着安诵给自己充电,等身体上的躁动缓和了一点,才停下来。
安诵有时候觉得蒲云深眉宇间的冷淡和躁动,必须要靠亲吻来缓解。
他本身不能被索取太多,每每都只能是克制的一个吻。
枫朗时诵大厦底下,聚拢着许多人,有人在排队等候,安诵攥紧了蒲云深给自己的黑金卡。
要是他知道这么多人在这里,他今天就不来了。
本来给蒲云深送公文包的任务就属于王叔,只是安诵近期想要养一只小动物,去宠物店的路恰好路过枫朗时诵,他就想顺路把公文包给阿朗送去。
排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进去了一大半。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手机里打字。
诵:[阿朗,你包里的东西重要吗,需要很快用到吗?]
朗:[不太重要,晚上前能放到我办公室就行。]
朗:[你在楼下吗?]
诵:[QwQ,是的。]
朗:[我去接你。]
安诵随口调侃:[我排队呢,一会儿就能进去了阿朗,你不要下来,你们公司是不是最近在招聘计算机文员?我想去试试,哈哈哈哈哈。]
诵:[你能不能派你身边的王叔过来取一下包呀?不要你亲自来。]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评估这项活动的安全性,他似乎把安诵的话当了真。
朗:[可以的,需要我告诉部门经理把你刷下去吗?]
这段话是语音,安诵放的最小音量贴着耳朵听的,听起来彬彬有礼,安诵立马觉得对面那个人十分讨厌了,快速敲字:[你走开!我就要从小员工做起,一步步升职成你的小秘书!]
[好呢,那我拭目以待,小秘书。]
安诵盯着那行字。
那很糟了,骑虎难下。
他注意到旁边人强烈的目光,不由抬起了脑袋。
因为他在思索他既没简历、又没证件,还没有大学毕业这件事,他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朗诵这种公司留下他,虽然这个公司是以他名字的一半冠名的。
当然,他绝不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