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手腕上的红绳……”这个疑问缠绕我许久,“现在能告诉我吗?”
之前问过,她只说是因为心情低落时婶婶给戴上的,自然不是婚约。为什么低落?她说被鬼吓到了。可那闪烁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止于此。
“都说了是被小鬼吓的嘛!”她佯装生气,瞥见我认真的眼神,又软了下来,指尖轻轻戳了下我的胸口,“喏,就是你这个缠人鬼……”
她把那些深藏心底的思念娓娓道来:抱着我的被子才能入睡,对着我的照片才能安心,想起推开我时的伤心后悔……
“真笨……”她的话像羽毛,轻轻刮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眼眶瞬间就热了,我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都过去了,小川……”她回抱着我,声音温柔得能化开夜色,“那……姐姐也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我在她肩头蹭了蹭,算是应允。
“小川,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姐姐的?”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当初姐姐一直推开你……”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
“不知道…好像…就是不知不觉的。”心底的答案模糊又清晰,“像春天的藤蔓,悄悄就爬满了心墙。”
青春期的懵懂?她给予的救赎?还是过早失去父母后,本能地抓住这唯一的温暖?说不清,道不明。
“那……还有事瞒着姐姐吗?”她忽然换了话题,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又松开,像是找不到该搁在哪儿才好,“初二端午那次……”
她没有提“自杀”这个词,但我明白。
除了她在浴室崩溃那次,我的事几乎都告诉了她。
此刻看着她眼中小心翼翼的关切,觉得那件事,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那晚……你喝醉了,”我深吸一口气,“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你……那么陌生,又那么脆弱……”我尽量平静地叙述。
她沉默着,靠在我肩上的重量似乎更沉了些。
“姐姐……对不起你。”我说完许久,她才低低地说,带着浓重的鼻音。
其实那次的根源,早已在更早的时光里埋下。
“说起来,那时候姐姐还……”我故意岔开,想驱散这沉重的空气,捏了捏她的手,“还笑话我小时候尿床呢,自己还不是尿裤子……”
“你……小川!”她果然微微羞恼,指尖在我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力道轻得像被柳梢拂过,只留下一丝微痒,眼神却软软的,带着点无可奈何。
“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我笑着握紧她作乱的手,“没事的,都过去了。”
江风习习,我们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仿佛要把分别几个月的时光都补回来。
不知何时,她竟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两罐啤酒,自顾自地拉开一罐,小口啜饮。
我陪着喝了一点。
夜渐深,江风带着凉意。她靠在我的肩上,呼吸变得绵长均匀,带着酒气的温热拂过颈侧,话语也渐渐含糊不清。
“小川…姐姐好想你…每天都想……”她像梦呓般呢喃。
我又何尝不是呢?
手臂紧了紧,将她更贴向自己。
最终,我背起她,踏着路灯和月色走向酒店。
她的身体温暖柔软,伏在背上,轻得像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夜风吹过,她似乎清醒了些,又或许一直半梦半醒,温软的唇瓣贴着我的耳廓,断断续续诉说着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声音糯糯的,浸满了化不开的思念。
酒店的灯光温暖静谧。我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刚转身想去倒杯水。
“小川……”手臂被一股轻柔却执拗的力道拉住,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清亮如水,哪还有半分醉意?
“要去哪儿呀……”
“姐姐?你……”我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刚才的醉态,不过是她的“小把戏”。
“小川真是……”她微微别过脸,耳根染着动人的绯红,不知是酒意未消还是羞涩,“……都不知道主动一点吗?”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又带着些许期待,“今天…可是小川的成年生日呢……”她顿了顿,眼睫轻颤,声音几乎融进暖黄的灯光里,“姐姐……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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