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天来临,一切希望也随之寂灭一样。
也许,最近应该和长柏聊聊,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第四十一章你不是觉得钱最重要吗?不,不重要!
夏天已经快过完了,好像完成了很多事情,又好像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清音站在风凌街上,轻轻的海风吹过来,下午五点的时候,太阳光也比以往更加柔和,人影被拉得更长,不知道过了很多年之后,还能不能想起这一年夏天发生的事情。
2005年的十一假期已经是七天,街上很热闹,游客多,青蓝自己买了不少一次性餐具,把妈妈店里的面线糊打包放在门口出售,又打包拿到网吧里售卖,白家面馆假期营业额翻了一番。泳熠和泳星成了青蓝的好帮手,整个假期期间帮了不少忙,晚上十点,忙碌完的几个人坐在街边喝烧仙草,特别有成就感,白采桢给三个孩子各包了红包,算作是奖励,青蓝把红包送给了泳宸,半开玩笑地说,“你的店也需要启动资金吧,我这五百块钱给你,算我入个小股。”
白采桢有一天忙碌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弟弟采林,那还欠着清音爸爸三十万的不成器的亲弟弟,她坐在那里回忆着,曾经给弟弟说了断头话,让他再也不要来找自己,他果真真的没有再来找自己,她心里有点挂念,犹豫着一遍遍抑制住了打电话的冲动,得空去了街上,往采林的银行卡里转了三万块钱。
柜台的营业员问她要不要附什么转账留言,她思考了五秒钟,又觉得表现得不能心太软,“王八蛋,省着花。”她告诉营业员。
营业员忍着笑看着她,“白女士,你要不要再想一下。规定转账附言不能说。。。。。。说脏话,可以说一下你转这笔钱的用途,比如还钱,比如资助等等。”
“算了,不说了,就这样吧,你核对好账号,帮我转过去。”转钱已经是心软了,言语可不能再说什么软话了。
她有点开心,她一向把钱看得重,但是终于好像没有那么重了。
“岸上”咖啡馆里,长柏和清音面对面坐着温习功课。
长柏心不在焉,一会盯着外面发呆,一会在书上偷偷对着清音画了个素描,他知道自己要出国,学习也不那么认真。
正因为他那么喜欢清音,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出国了,他不能主动提分手,在等着清音主动提分手,清音的心思也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尤其是之前听到几个女生的议论,她顿悟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人,吓了一跳。两个人都很平静,温了一天的书,吃甜品喝咖啡,故事的结局,他依旧很喜欢她,她依旧不那么爱他,她依旧是他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他依旧是那位她羡慕一切的好男生。
“马上就第一次模拟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她问他。
“就那样吧,我学习就那样,平平无奇,只能是努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清音,你快要生日了吧,倒计时一周。到时相约海后美术馆吧,一起庆祝生日。”长柏说。
“好,你说的这个美术馆,我怎么一直不记得,在地图上也没找到过。”清音好奇地问着。
“不是很远,因为太小了,所以很多人呢不知道。”
傍晚时分,咖啡馆里在举行放映,电影《蓝色大门》,大厅坐满了观众,没有座位的人席地坐在地上,两个人也又看了一遍这部电影,在一些台词出现的地方,两个人哭成了泪人,照着电影温习了一遍自己的故事:
“如果你十七岁,你想的只是能不能上大学,不再是处男,尿尿可以一直线的话,你该是多么幸福的小朋友啊。”
“好不甘心喔,整个夏天都快过完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
夏天结束了,真的好像什么都没做,一切即将回到原点,他们在一起同床了几次,但他还是处男,想的还只是能不能上大学,依旧还是那么幸福的小朋友。
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林海韵发来短信,让清音陪自己“赚钱”去。清音已经好奇了很久,到底是怎么样的赚钱路子,一接到短信就跑了出去。
林海韵那天又穿了那条花裙子,她皮肤有点黑,在光下面脸上细细的一层绒毛,五官浓烈,长睫毛就像夕阳下路边的蒲葵一样招摇,嘴边上的一颗美人痣中和了这种浓烈。据她说,她是有八分之一的南亚血统,清音笑着说,南亚血统有什么好专门拿出来讲的,她说南亚和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轻易说自己有八分之一的欧洲血统、美国血统,她说南亚血统又怎么了,她那恨恨却又天真的表情,颇有一种别人为什么都过得那么好的怨恨。一般而言,像海韵这样的女孩子多少带点深沉和世俗,但是她不一样,她天真的像是十足好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一样,她对一切事物表现足了好奇。
那是一个位于海边的独栋别墅,白墙绿植暗影微风,院子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植物,蒲葵在夕阳的映照下在白墙上投射出静寂的影子,那丝丝缕缕就像是心情一样。小花园里的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下午茶,除了别墅的主人,整个大房子只有一位五十来岁的保姆。
海韵也是第一次来,看到这样的条件,她能感知到这次应该能拿点小费,估计能拿不少钱。
主人还在忙碌,她就在院子里追着保姆问,这是什么植物,那个是什么机关,这个放在这里有什么用,那个怎么会那样,十足的天真无邪,倒显得清音心事重重的样子。
等到清音终于知道海韵是来做什么,拉着她不让她进去,生拉硬拽要把她拖到别墅外面。
“林海韵,你没有钱,我可以找人借给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啊!你这是援交啊。”清音一下子接受不了,着急地哭了起来,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容易敏感,眼泪一下子就淌出来了。
“援交也没什么啊,交流嘛,你们不要想的太复杂,我乐意!”林海韵刚刚还天真无邪,一下子被拖拽进情绪里,也差点哭出来。
“你听我说,你缺钱你没有钱,你遇到困难了,你都可以和我讲,你为什么来干这样的事情?”
“白清音,你啰不啰嗦啊,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缺钱,我卡里的钱比你们任何学生的都多。我待会让你看看我卡里的余额。”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