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在外面敲了敲门,提醒道:“小姐,已经过去很久了。”再晚沈非该不耐烦了。
林盛清动了一下,感觉贺衍喘息变重了许多,只好先安慰他道:“贺衍,你看我还没成年呢,他不敢真对我怎么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贺衍,希望你一路繁花前程似锦,所有美好的愿望都能实现,终将成为你最想成为的自己。”
贺衍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无力过,他听着她祝福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插在胸口,在心脏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林盛清慢慢把他推开,一步步向后退,退到门边把门打开,在他碎裂的目光里,转身离去,消失在转角。
不知过了多久,上课铃响了,贺衍如梦初醒,发了疯似地冲下去,一路上把那些挡在眼前的学生推开,直到跑到学校门口,看见林盛清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车子扬长而去,贺衍追在后面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彻底追不上。
他捂着心脏跪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脑海里一遍遍响起林盛清跟他说过的话,却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找到林盛清,把她带回来。
贺衍没有回学校,而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街边的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个车牌号······”
沈非本想带林盛清出国,但是她不愿意,周海秀已经回来了,她只想陪在母亲身边。
林盛清转去了一所国际学校,不管是上课还是走路,彻底变成了一个人。
她倒觉得无所谓,省下来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成绩在年级一路遥遥领先,这对她也算是一种慰藉。
沈非没有把祥叔换走,或许是觉得祥叔能保护她,或许是看她可怜没把事情做绝,或许,是把祥叔也当成了威胁她的筹码。
林盛清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她现在哪里也去不了,沈非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其实有时候也是在乎的,但这种时刻往往会令她难堪。
国际学校比普通高中多了很多课程,林盛清最讨厌上的,就是游泳课。
她怕水,每次上课都要被别人嘲笑。
更令她心情烦躁的是,游泳要换泳衣,更衣室没有隔间,所有人在一起换。
有一次,林盛清像往常一样等别人换好了才脱衣服,但是有个人迟到了,推门而入的时候,林盛清正好背对她,没注意她进来了。
那人进来第一眼,就看见林盛清细软的腰肢上,有十个手指印,像是被人用力掐着腰做什么似的。
等林盛清转身,她看见脖子往下到胸口处,布满了红色的小点点,像是,像是被人吸出来,又像是被咬出来一样。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林盛清就拿着衣服把自己遮住,蹲在那里脸很红,眼睛里似有水光。
从那天之后,林盛清在家里想方设法逃避沈非,可是越这样沈非就越要折磨她,最过分的一次从脖子到脚踝,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稍微把衣服拉开一点,就能看见触目惊心的咬痕。
因此当老师询问有谁想去参加登山活动,林盛清想都没想就举手了。
等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是海拔几千米的雪山,可是后悔已经没用了。
她是背着沈非偷偷报名的,估计要不了多久,沈非就会发现她没有回家,甚至也没有在学校。
来参加的大多数都是一个登山社团的人,林盛清跟他们不熟,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
晚上的时候聚在一起吃烧烤,林盛清拿着一罐饮料照例坐在靠边的地方,有一个男生坐过来,她也没在意。
男生长得很斯文,戴着一副眼镜,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他看了林盛清一会,起身去到烧烤台那里拿了几串烤串,走过来递给她问道:“吃吗?”
林盛清抬头,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来一串:“谢谢。”
男生看着手里剩下的几串,笑了笑,也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随意地聊天:“我叫陆凌泽,是这个社团的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