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状,把汤药留下,识相的退下。
青衫男子——大管家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一甩袖子,也踏步离开。
只余两个丫鬟打扮的不知眼色垂立一旁。
待人走尽了,一丫鬟关上门,守在门边。
随着门被轻轻的关上。
神色温柔的女子——裴明辞站了起来。
另一个身量较高的丫鬟移步到女子身旁,她瞧着比裴明辞还高。
裴明辞她目光下垂,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宿远封。
宿远封卧于榻间,面色白如宣纸,久病的憔悴清晰可见,仿若霜打的残荷,楚楚可怜。
乌发松散,若墨瀑倾泄,肆意散落榻上。
额前几缕被冷汗沁湿,细密贴于额角,余下发丝凌乱枕畔。
今日他的双眸似破晓时分穿透薄雾的晨曦,清亮异常,瞳仁黑润,双眸绽光。
看她起身,眼眸轻转间,满是懵懂,似未经风雨雕琢的璞玉,全然不似往昔的模样。
裴明辞逆着烛光,面容隐在暗影之中,周身散发的冷意与先前判若两人。
宿远封被这冷意冻的瑟缩了一下,另一种意志突然消失。
宿远封一下子清醒,他脑袋迷糊,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只觉这女子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
突然房中传出不知名的鸟叫,稀松平常。
床上的宿远封觉出了不对,发出声音的明明是守在门旁的丫鬟。
几不可闻的声音从窗台传来,一个身形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翻了进来。
等他抬头,宿远封赫然发现,这少年竟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此时少年正手握匕首渐渐逼近床边。
床上的宿远封眼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在看不清神色的称他为夫君的女子,身量较高的丫鬟,翻窗进来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传出鸟叫的门边之人之间来回打转,他觉得自己这个梦做的很是奇幻。
身体虚软,求生的本能让他一手支撑硬拖着身体也只往后缩了小段距离。
下一秒,宿远封喉间传来一阵剧痛,在临死前他看清了他“老婆”的神色,竟是一脸平静的近乎漠然。
这梦做的真可怕,但脖间不可忽视的剧痛凌迟着他的感官,做梦不会疼吧?!
等他意识渐渐恢复,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只不过此时她的神色却很温柔。
这梦有完没完了?宿远封神色崩溃,一个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向他逼近。
门被轻声关上,屋中再次传出鸣叫。
宿远封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回神,望着向他逼近的少年,他嘴唇哆哆嗦嗦,发烧脱水导致嗓音干哑。
努力的挤出声音“你好,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声音虚弱,几不可闻。
少年却看向了站立的裴明辞。
裴明辞什么也没说。
少年见状,继续朝着宿远封走去。
宿远封立刻明白了谁才是老大,来不及思考刚才还温柔小意的老婆为何突然变成要杀他的主导者。
他忙不迭地道“小姐,姑娘,你叫他停一下,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美女,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不对不对,你是不是跟这个身体有仇,我不是这个身体——”
还不待宿远封说完,身量较高的丫鬟突然出手,夺走了少年的匕首,挥着匕首直冲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