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就在边上,王府门口还有打着灯笼迎他们归家的侍从。
凌铎就这么大剌剌地把她抱起来了!
“你再大声点,让里面的人听见,就整个王府都知道了。”
苏折檀捂住嘴。
她现在不止是尴尬了,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铎抱着她穿过回廊,回到他们自个儿的住处。
一路上苏折檀都埋着头,抬也不敢抬。
当晚,苏折檀做了梦。
她又回到温县的家里,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路上没有行人,邻居也不在。
苏折檀推开家门,凌铎背对着她站在那。
“启明?”苏折檀还不习惯这么唤他。
凌铎冷冷地让她住口。
苏折檀心跳得飞快,隐隐约约预感到他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骗我?”凌铎问。
她想开口解释,却突然失声,只能无助地用口型示意。
然而凌铎已经错开脸,不去看她。
她想上前,在摸到凌铎衣袖的瞬间,眼前一片白光灿烂。
苏折檀惊醒,身边的人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抓着的也并非凌铎的衣袖,只是一片被角。
“夫人醒了?”
漱玉挑起床幔,发觉她脸色苍白。
“夫人哪儿不舒服?奴婢去请郎中来看看?”
“不用。”苏折檀平复呼吸,摇了摇头,“……做了个噩梦而已。”
她起床梳洗,听着漱玉汇报今日的事。
“王妃说等夫人收拾妥当了,请您过去一趟。”
苏折檀抿上唇脂:“我知道了。”
燕王妃倚在小榻上,边上就挂着她穿去宴会的长裙,上面是按苏折檀提议改过的绣花。
见到苏折檀,燕王妃笑意盎然:“来来来,坐这来。”
女使托起裙摆,给苏折檀展示绣娘们的成果。
裙摆上大朵的花瓣用各色丝线层层叠叠绣出渐变过渡,远看栩栩如生。
“你那天提得建议当真是好,按你说的样子做了,宴会上不少人都来问我是哪儿得来的。”燕王妃在宴会上出了风头,心情甚佳,“我想着,既然她们都想要,不如让绣坊多生产些。”
“都听母亲的意思。”苏折檀道。
燕王妃有些为难:“但是绣娘连夜赶制,也只做出我这一条裙子。要的人多,怕是来不及按时交付。”
洛阳城的贵妇人们舍得花钱,为心头好一掷千金地大有人在。但是风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还在追捧燕王妃的裙子,明日说不定就去抢购别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