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长相,无论是在之前,还是现在,一看便知是富贵锦绣堆里精养出来的,必是千娇百宠,金尊云贵。
再者,这间暖阁里的摆设极为雅致贵气,无论是桌案上的紫檀架,还是身后摆着的十二扇云母琉璃屏,皆是华美无朋,金雕玉制,奢靡到令人咋舌,绝不是寻常人家供得起的。
“郡主,可要梳妆?”
一旁候着的丫鬟已经等了好一阵子,只是郡主自晨起后就一直蹙着眉心,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这才没打扰,这儿会见郡主神色松动,赶忙出声请示。
郡主?
是在叫她?
莫名被这么一唤,司鸿蔓却没觉得违和,反倒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
被伺候着梳洗结束,整个过程一点差错都没出,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天刚刚穿来,司鸿蔓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本来就生活在这里,否则怎么会如此自然,连点后遗症都没有。
她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丫鬟的名字,折枝,听着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正准备细想,听到对方问:“郡主还在为昨儿晚上的事生气么?”
“嗯?”
她只是熟悉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却完全之前记忆,因此吭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怕露馅。
折枝没察觉出自家主子的异常,拿着把象牙白玉的梳子,站在郡主身后,一面顺发,一面劝道:“郡主别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实在不值当。”
劝完后,自己却没忍住,义愤填膺道:“郡主那么喜欢那套瓷器,还是御赐的宝贝,居然叫他打碎了!”
司鸿蔓心道,这么严重,是哪个倒霉蛋手滑?
小丫鬟撅着嘴,继续道:“郡主您就是心软,居然只罚他跪着,要奴婢说,该叫人打折他的手,好好长长记性,之后伺候起人来才不会犯错。”
罚跪?打折手?
司鸿蔓嘶了一声,心里抖了抖。
折枝说话却不耽误手上的活,漆黑长直的青丝一梳到底,被她动作娴熟的挽了个半紧不松的十字髻,少女发髻,精致俏丽。
司鸿蔓一直等她梳完,才状似随意的问道:“人还跪着吗?”
折枝点头:“那是自然,郡主放心,奴婢让人盯着,一刻也不得放松。”
这是从昨晚一直跪到现在?
司鸿蔓看了眼窗外,清晨的日光还带着凉意,不知为何,她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人呢?”
“就在外头呢。”
折枝见主子脸色不对,以为郡主又不高兴了,问道:“郡主要去看看?”
“嗯。”她心里莫名不安,总觉得不立刻去看一眼不行。
心里着急,动作也快了几分,折枝急忙抖开一件大氅,赶在出门前给她裹上,“外头天寒地冻的,郡主注意保暖。”
刚出暖阁,司鸿蔓就被寒气激得颤了下,只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