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上辅国公后,每逢阴湿落雨天,谢惟渊便不上朝也不见客。
可以说,反派的一身伤病与残缺都是炮灰给的,难怪他翻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炮灰,甚至每年都会命人开棺鞭尸。
不过把这段剧情想了个全后,司鸿蔓反倒镇定了下来。
还好,还来得及补救。
现在只是罚跪,还能治,只要救治及时,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而且她还没给反派下药,也没丧心病狂的挖人眼睛,在反派彻底滑向深渊前,一切还可以挽回!
司鸿蔓狠狠松了口气,从穿越过来直到现在这一刻,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珠悬角翘的唇不弯自笑。
却不知,这幅放松带笑样子落在谢惟渊眼中,便是对他嘲讽与羞辱,像是在讥笑他的不自量力。
“郡主。”谢惟渊声音冷若碎冰,带着凶狠的恨意。
司鸿蔓歪了歪头,像是没看到对方暗藏在眼底的杀意,脚步轻快的朝谢惟渊走去。
谢惟渊盯着站在廊下的少女。
对方身上披了件白色的狐皮大氅,围脖处的一圈皮毛挨着精致小巧的下巴,下面是纤白细瘦的脖颈,似乎只需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被折断。
谢惟渊眼里带着怒意和蔑视,无声的挑衅。
他知道,按照对方的性子,一定会被他激怒,然后怒不可遏的走过来,夺过布满倒刺的鞭子抽上几下来解气。
但只要靠近,他就能扼断她的脖子。
生得如此精巧的一张脸,却长着一副蛇蝎心肠。
心思狠毒,手段下作,折磨人的手段成出不穷,谢惟渊此前从未想过,这么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少女,会以残害他人为乐。
三年前,两人在寻香楼遇上,司鸿蔓醉酒,胡搅蛮缠要他服侍,他公事在身,冷着脸一口回绝,对方却因此记恨上了他。
“谢大人不愿意又如何,最后不还是落到了本郡主的手里么。”
就在昨日,对方当着他的面让人去寻香楼取美人恩,那是王公贵族用在禁脔玩物身上的药,一滴就能让意志刚烈的人像畜生一样,毫无尊严的对着别人委身求欢。
谢惟渊的下颌几乎崩成了一条直线,眼中血丝弥漫,死死盯着对方,只等她上前。
却没料到司鸿蔓抖了两下,非但没有近前,甚至还退后了半步,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在怕他?
谢惟渊心中冷笑,对方肆意妄为,嚣张跋扈,整个皇城中还有她怕的人?
果然,对方眼里的惊慌无措不过也就持续了短短一瞬,镇定下来后,甚至还勾了勾唇边,嘲讽似的看过来。
谢惟渊眼神晦涩,杀死对方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他哑声道:“郡主。”
他看到对方歪了歪头,然后毫无防备的向他走来。
司鸿蔓当然不是去送死的。
她估算着自己的反应速度,挑了个既能看清对方表情,又能第一时间跑开的位置,站定,然后就如吃了秤砣,一寸都不往前挪。
谢惟渊还跪着,这会儿她也不敢贸然把人扶起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