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来给弟弟穿衣服吧。”看得心惊胆战的小韩则,将半睁着眼、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贺子安接了过来,轻手轻脚的给他穿上衣服。
原来老师也会有不擅长的东西,韩则抱着小小软软的贺子安出去,又撞见到老师给子文弟弟擦脸,弟弟连连向后仰头,一张小脸被搓得红红的,虽不知缘由,但看上去已经是十分清醒了。
“去看看修文哥哥起床没?”拍了拍贺子文的屁股后,贺存直接从他手中将子安抱了过去,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看完全程的韩则再反应过来了时,温热的毛巾已经盖到了脸上,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但是盖在头上的大手,却让人格外安心。
不等他多想什么,贺存拍了拍他的屁股,“好了,快去吃饭。”
感受到屁股上出传来的轻微触感,韩则手脚僵硬地朝厨房走去,他又不是幼崽,老师真的是……
如同复制粘贴一般,几个崽崽在贺存手下起床洗脸一条龙服务,然后乖乖去吃早饭。
鸡飞狗跳的一顿早饭过后,贺存提上新买回来的漆,捎上了那两盒新买的糕点以及一壶酒,带着韩则去了里正家。
第15章第15章
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韩则只见开门的大汉一脸憨厚,身材魁梧。
“贺家兄弟。”林松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挠了挠头,侧身让出位置,“快进来。”
“谢谢,林杨兄弟在家吗?”
“嗯。”壮汉点了点头,随即朝耳房喊了一声,不多时里面钻出了一个满身木削的瘦高个。
“贺兄弟里面坐。”林杨不动声色的扫过他身边的小男孩,朝他招呼道。
进了里屋,林杨一边倒茶,“西边那几家出了点事,我爹等会儿回来。”
“麻烦了。”贺存接过茶放在一边,“这是我昨天买的漆,你看成色如何?家具就麻烦林兄弟多费心了。”
“这是自然。”林杨接过手去,打开看了看,很是满意。
贺存想了想自己还没什么进度的种田大业,由于瘴气横生、植被茂密,亚热带气候导致的高温多雨,空气潮湿闷热,岭南的条件着实艰苦了些,地广人稀是真的地广又人稀啊!
“林兄弟,我看白云村并没有多少土地可供种植,临安县其它地方也是如此?”贺存存了心思了解。
“都差不多,因为瘴气会下山,所以大家都不太敢靠近后山黑森林,除去山脚一带,能种田的基本上只有这些了。”林杨抬头看了他一眼,目色中带着些许不理解,求证道:“你想种地?”
“嗯,有这个想法。”他屈指敲击着桌面,转而问道:“如果我自己开辟荒地,是否可以拥有地契或者这方面有什么其它要求吗?”
“县令鼓励开荒,新开的荒地办理手续后,五年内无任何赋税要求,之后按最低赋税处理。”林杨转而说起,“其实这个告示颁布后,不少人踊跃一试,可惜效果并不好,每到雨季山脚那一片,基本上不能进人。”
贺存不死心,“影响这么大?”
见他一脸跃跃欲试,林杨再次提醒,“你可不要轻视这瘴气,即便我们村已经退离黑森林很远了,但每年还是有不少人瘴气中毒。”
见他依旧不死心,林杨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把后果说对?
不等林杨再开口,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冲进来一个小胖墩,慌张喊道:“林松哥,村西的人打起来了。”
两兄弟听到这话,翻身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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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村的人,你自然偏袒他们——”
“姓严的,你要不要脸?我们这些泥腿子没你们清高,没读过书,却没你们这么不要脸!你儿子要进山,腿长在他身上,你自己不管,这进了山,受了伤,这么怪在我儿子身上?”
林二婶护着自己的儿子,毫不胆怯地大声挖苦道:“你要不要脸!怎么几日不读书,就不知礼义廉耻,连脸都不要了。”
姓严的妇人气得面红耳赤,隐隐有昏倒之势,但到底曾经也是贵为朝廷命妇的女人,看到这么多人,始终放不下脸面和粗鄙的乡村妇女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