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连傅渊逸落在他肩上的呼吸似乎也比之前更烫。
过于亲密了。盛恪想。
他还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那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他不排斥,但也不自在。于是扶着傅渊逸的肩,把人弄正,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今天送来的早餐里有春卷。
傅渊逸兴冲冲尝了一口,下一秒变了脸色,要找地方吐。
盛恪抽了张纸,“吐吧。”
傅渊逸不好意思地吐在了盛恪垫着纸的掌心上。
“有萝卜丝……”
还是白萝卜!!!傅渊逸脸拧作了一团,吐着被“玷污”过的舌头。
盛恪去洗了手,用他还没动过得肉包,把傅渊逸剩余的春卷换了过来。
“哥,你挑食么?”傅渊逸好奇地问。
“不挑。”
果然是他哥的人设。
其实盛恪是没得挑,他要填饱肚子,自然是给什么吃什么。
不是人人都有小少爷活得这般矜贵。
“我不吃香菜、香菇、任何颜色的萝卜,熟的黄瓜也不吃。蚕豆吃煮的,但不吃念成豆瓣泥的。花菜喜欢吃辣的,荷包蛋要是吃没有盐的。”
盛恪听着发晕,他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你呢?”
傅渊逸列了两分钟的雷区菜品,并成功用自己不喜欢的橙汁,换了盛恪手上喝过一口的酸奶。
磨磨蹭蹭吃完早饭,司机先送盛恪去附中考试。
盛恪要考语数外加综合,得考一天,考完后自己回。
而傅渊逸只需要半天,所以司机送完盛恪送他,然后等着接他回来。
但等盛恪考完一整天,头昏脑胀地走出附中,他见到了傅渊逸。
傅渊逸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站在车水马龙的另一端,朝他望过来。
身旁的景色褪去颜色,只在记忆里剩下模糊的轮廓。
落日浓烈的橙色,成为画面唯一的底色,在脚下铺就成通往远方的光毯。
少年站立其上,白色的衬衫被光晕染得浓郁又鲜活。
他自光中朝他望来,眼神柔软、清澈。
他也冲他笑,带着盛夏的热烈与张扬。
车辆驶过,在视网膜上留下鲜红又虚无的线。
红灯跳转。画面跃动。夕阳燃烧。
傅渊逸挤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走向他,喊着一声——
“哥,我来接你了。”
那一瞬,盛恪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