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遂地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可孩子偏开头,抗拒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千里迢迢来寻找女儿的监护人,顿住了。
只一眼就被拉入梦魇的世初淳,发着颤。
宛若昨日的噩梦重现,冷酷的红发少年不通人情,会毫不犹豫地杀害她,挖掉她的眼睛。
坐在办公室内的女性风纪委员长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是民众虔诚建造的巴别塔,在信徒的面前屡次地崩落。
她被埋在念想崩塌的塔下,每一次吐纳都伴着浑浊的泥沙。
被女儿抵触的织田作之助,皱起了眉峰。有烦躁的思绪在他的心头凝合。
红发少年一动,同在办公室的风纪副委员长风间雪秋也要动。两人的眼神交错,同时领会了对方同样是异能力者的事实。
“别动手。”世初淳强忍着心悸,一手抓一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有危险,跟我走。”织田作之助一把扯下孩子早晨为自己系上的领带,蒙住女儿的双眼。
交换的时间点即将来临,他快要遏制不住被敌人反扑了一把的异能力作用后遗症,真正少年的他即将出现。
年少的他,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只要接到委托就执行,不论对象是老幼妇孺。是一架当之无愧的行走的杀人机器。
从事杀手职业的他,独来独往,不曾重视生命的价值。在遇到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之前,也从来没向往过什么。
他的行事标准里,没有不滥杀无辜的字眼。杀手之所以是杀手,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只要有相当的利益交割,在场的学生无不是他屠戮的目标。
纵使没有利益交割,她们的死活也万万不会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他活成了一条精确地分割生命的铁线,准叫愚笨地撞上来的生物,体会一把肝脑涂地。
织田作之助没办法保证少小的自己,能不对世初淳以外的人动手,甚至他的女儿本人也未必能幸免其难。
按那个被和尚指责为玩弄女人心的咒术师的说法,这个学校时下埋着某种具有威胁性的隐患。对方拔除需要一段时间,期间的危害织田作之助不想让女儿承担。
红发少年思索一二,干脆蹲到孩子身前,把人打包起来带走。
双眼被蒙住的世初淳,被抓着肩膀,顶了腰腹,送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肩头。
她失去视觉感官,被塞进人为制造的私密空间,无法灵敏地捕捉到周围的讯息。纯粹的黑暗笼罩,也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有效的缓冲地带。
有危险,什么危险?
女生的脑子里快速地检索着校园里的危险是指代什么东西,是何种程度的凶险,才能够被织田作之助判断为会妨害她的安全。
“等等,父亲——织田、织田作之助!”世初淳的称呼一变再变,终于叫停了扛着她开跑的红发少年。
她走了,风间她们呢,学生会的成员、学校里的学生,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