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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水自流(第3页)

富安走后,夏侯湛也寻思着自己要不要马上就去看看司马文萱,可是抬腿迈步之际,却感觉双脚像扎了根一样钉在地上,就是不想朝着那间正屋的婚房,那间一直被他忽视的、痛恨的,毁掉他一生幸福的屋子走过去。

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郎中便随着富安一起走进了后园,拜见过县守大人夏侯湛之后,夏侯湛便带着他去到了司马文萱的房中,放下帘帐,把脉之后,郎中即依据病症给司马文萱开好了药方。夏侯湛遂命富安前去依药方抓药,而后又交代采玉和映荷好生照看司马文萱,随即,他自己便想着立时就抬腿走出,离开这个令他感觉压抑万分的房间。可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司马文萱却有气无力地轻声唤住了他,“孝若,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夏侯湛闻声只得站住了脚步,回转身来看着司马文萱一张憔悴又伤感,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软下来,有些怜悯她,“你好好养着吧,记得按时服药。”

这是她二人成亲四年以来,司马文萱从夏侯湛的口中听到的最暖心,最感人、也是最关心她的话语了,“孝若,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吧,”夏侯湛沉吟了一会儿后,还是没能拒绝一个病重之人的请求,于是便随意跪坐在了司马文萱床榻近侧的一张桌案旁。

司马文萱看着夏侯湛一副体贴煦暖、温顺沉静的样子,面上幸福地露出了暖暖的欣慰,“孝若,昨晚是我不好,你不要再气了。”

“没有,……”夏侯湛眼望着别处,低声回道。

“孝若,你恨我吗?”

“……没有,……”夏侯湛矛盾再三,终于还是看在司马文萱病中悲苦的份上,给予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富安抓药回来后,夏侯湛便吩咐采玉去给司马文萱烧水熬药,让映荷陪守在司马文萱床边照顾着,他自己也就起身离开了。尽管他看得出,司马文萱非常想他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可他却并不想那样做,因为他觉得在司马文萱的面前,他的心永远都是封闭的,他没有任何话语想要对她说,更没有任何喜怒哀乐想要和她分享。

冰凉如水的日子,冰凉如水的感情,冰凉如水的心境,还有夏侯湛那冰凉如水的人生……

“启禀大人,琅琊王千岁到府,……”翌日午后,夏侯湛用罢了茶饭,在后衙屋中伏案独坐、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便立起身来要到前衙去接着办理手头未竟的公务。可就在他刚刚迈步出了后堂、走至到廊下之际,却忽闻门上一声匆匆的禀报,言说琅琊王司马伦驾临县府,“快请,我随后就到。”

夏侯湛带人急忙迎到府门时,琅琊王司马伦已经一身便装华服、带着六名随从人员下马后,快步走进了他县府的大门。

司马伦乃是晋宣帝司马懿第九子,晋景帝司马师、文帝司马昭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朝皇帝司马炎最小的叔叔,与司马文萱同为司马懿晚年宠姬柏夫人所生。

司马炎篡位称帝后,加封司马伦为琅琊王,权霸一方。司马伦其人貌相粗俗,又才能平庸,缺少智慧和计谋,与他的妹妹司马文萱比照起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们会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而且司马伦的外表丑则丑矣,却偏偏他那张本就粗陋不堪、表情张扬的面上,还非喜“落井下石”,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在他的左眼睛处,竟然长了个令别人见到后,想忘都忘不了的瘤子,惹人嗤笑,于是,司马伦也就成了一些人背地里暗自讥笑的“瘤子王爷”。司马伦的性格异常残暴,且又喜怒无常,但却对他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司马文萱,总是疼爱、关心、照顾得很。

“下官夏侯湛迎接王爷。”夏侯湛来到司马伦的面前后,深施一礼,却只用下层官员拜见上封长官的称呼,而不喜用家人亲戚间的敬语。

“孝若,免礼吧,文萱她可安好?”见到妹丈夏侯湛,司马伦的面上既没有流露出多少亲近,也没有含带着多少冷淡,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傲视一切的样子。

“她昨日病了,现下正在后园休息,不能前来迎接王爷。”夏侯湛紧紧跟随在司马伦的身旁,低声答道。

“病了?因何会病倒?病得可严重?”司马伦一听闻他自己的妹妹身体有恙,脸上的表情立刻就紧肃了起来。

“不是很严重,昨日已请郎中看过了,服了药。”夏侯湛依然很平静地压低声音言道。

“速速带我去到后园,我要马上见到我的皇妹。”司马伦脚下步速骤然加快,面上神色也迅即就显现出一脸的急躁和不安。

夏侯湛头前引路,走过前衙,穿过一个月亮门,再行过一段回廊后,司马伦便随着他一起,走进了其妹妹司马文萱的卧房。

“皇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快告诉王兄,是谁欺负了你不成?”司马伦一见到病榻上的妹妹司马文萱,他那张本就粗暴易怒的饼子脸上,立刻就写满了心疼和气恼。

“没有,王兄,我只是自己偶感风寒而已,王兄怎会突然间来到许昌?”司马文萱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皇妹,你也太能委屈自己了,我来许昌,自是有公干,当然也是尊了母亲之命,特意要来看看你。”司马伦话中分明弦外有音。

“王兄,你回去后一定要转告母亲,就说我很好,很快病就会好的。”司马文萱在婢女采玉的扶助下,微微地从榻上靠起身,立时就忍不住连连地轻咳了几声,弱弱地答道。

“皇妹,你不用替某些人刻意隐瞒着,王兄我什么都明白,你二人在此好生照料公主,倘若公主有个什么闪失差错,看我不活剐了你们!夏侯湛,马上随我到前衙来!”司马伦的狠话,虽然是对着司马文萱的两个婢女采玉和映荷放出的,然而,聪明过人、心思缜密的夏侯湛又怎能听不出,他其实是说给他身后的自己听的。

县府大堂之上,司马伦面沉似水、居中端坐,身为本县县守的夏侯湛见琅琊王千岁喧宾夺主,占据了他的位子,便也只得安静地坐在下首相陪,三班衙役还有司马伦的随身侍从六人,皆一脸肃穆地在堂下站定。

“夏侯湛,本王且问你,玉牡丹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那死者一家要上告你断案不公?”司马伦横眉立目,怒声叱问着夏侯湛。

夏侯湛早已看出也听出,司马伦今日到府,本就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就是冲着他来的,不管是出于公心的调查案子,还是出于私心的为他的妹妹出头,反正都是要找他的麻烦的。

“王爷,那案卷之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死者王福昌乃是自己滥用春药‘五石散’过量导致死亡,经多方查证,玉牡丹不会是那唆使之人,下官认为此案已经很公正的裁决了,却不知那王福昌的家人,为何总是死揪着此事不放。”夏侯湛振振有词、不为所惧。

“死者家人告你偏袒那玉牡丹,一不用刑,二不下狱,还把那妓女收留在了你的前衙院中,你存的什么居心?”司马伦话题直点,步步紧逼。

“下官没有存任何心思,只是因为查证多时、有理有据,又心下肯定玉牡丹无罪,故而才暂时把她安置在前衙,等到数日后,此案彻底了结之时,便会放她出去。”夏侯湛心如波净,步步为营。

“孙秀,本王命你即刻就去调查玉牡丹的身世,若果真如你所讲,她本是当年我父宣王在世时,诛杀的那曹魏大将牛金的后人,又出来作乱的话,本王定不轻饶于她。”

“遵命,王爷。”旁边司马伦的随从之中,站过一人,此人正是曾经潘岳父亲潘芘、琅琊太守府的那名小吏,身矮貌丑、面容狡黠、五官颇显奸诈、阴损,眼神却很灵活机变的,那个五斗米道道徒——琅琊人孙秀、孙俊忠是也。近一年以前,不知他是凭了怎样的机缘就投奔到了琅琊王司马伦的府上,而且还以疾风闪电般的速度,很快就成了司马伦的心腹相托之人。

“来呀,把那玉牡丹给本王带将上来,本王要问话。”司马伦鸠占鹊巢、反宾为主、傲视尊下,俨然已把县守大人夏侯湛视作空气一般,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喝令左右速速带玉牡丹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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