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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3页）

很轻，却带着种熟悉的节奏。

“换好了？”秋奕泽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带着点刚跑完步的微喘。

从镜子里看，夏栀还留着半截眼线，尾端微微上挑，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野气。

她转身时，正撞见秋奕泽的目光落在她的唇妆上，喉结轻轻滚了一下，走廊的灯光照在他身后，把他的轮廓衬得有些模糊。

听见他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再晚，教导主任该在门口抓情侣了。”

夏栀的指尖猛地攥紧了书包带，却压不住那点从耳根窜上来的热：“谁跟你是情侣。”

尾音还没散，就见秋奕泽忽然倾身靠近，“嗯”他拖长了调子，指尖先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早晚的事”。

林子珩攥着校服外套，在楼下的香樟树下站了整整四十分钟。

晚风卷着初秋的凉意钻进领口时，终于看见秋奕泽和夏栀的身影从玻璃门里晃出来。

“知秋，你们看见沈书禾了吗？”他的声音很急，目光越过那对相携的身影，落在空荡的楼梯转角。

夏栀看他焦急的模样开口提醒：“二十分钟前她就从化妆间出去了”。

林子珩没再听下去，朝着教学楼跑去，运动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急促的闷响。

三楼平台的阴影里蜷着团熟悉的白色身影，沈书禾的肩膀随着抽泣轻颤。

林子珩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住，等她稍微缓了后才敢迈开腿。

校服外套带着他的余温落在沈书禾肩头时，她受惊猛地抬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砸在他手背。

看清对方脸后，她放下戒备：“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声音哑得发颤，尾音里带着哽咽，“明明夏栀没有错，可我还是……”

林子珩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指尖悬在半空三秒，才敢轻轻落在她发顶，柔软的发丝蹭过指腹。

“不自私。”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视线却不敢碰她泛红的眼角，“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控制不住的。”、

沈书禾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林子珩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校服外套的一角罩住两人交叠的影子。

楼梯间的灯又灭了，黑暗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竟觉得比沈书禾的抽泣还要响。

……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镜子蒙上层薄薄的雾。

秋奕泽擦着湿发躺回床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点开相册时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第一张是夏栀开场前的试音。

她站在舞台中央，背对着观众调试话筒，粉色礼服的露背处镶着细钻，被顶灯照得闪闪发光，她微微仰头时，脖颈拉出流畅的弧线。

第二张是她念串词时抓拍的。

侧脸对着镜头，下颌线绷得很利落，灯光落在她握着话筒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第三张最让他心动。

当时嘉宾表演魔术，夏栀被请上台当助手，粉色礼服的裙摆扫过舞台地板，带起一阵细碎的风。

魔术师变出鸽子的瞬间，她惊得往后缩了半步，手却下意识护住了被风吹乱的裙摆，指尖攥着裙角的褶皱，像攥着团柔软的云。

秋奕泽指尖在屏幕上最后滑过一次，停在她谢幕时被风吹起裙摆的那张——裙角像只振翅的粉蝶，连带着他的心跳也跟着轻轻颤。

他把手机连上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几帧画面在传输进度条里慢慢爬。

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新建文件夹时，光标闪了又闪，最终敲下三个字：「眸中光」。

传输进度条走到头，他把手机断开连接，又在文件夹上点了右键，设置了密码“0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