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夏栀回到房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时,锁屏界面弹出的消息静静躺着,是秋奕泽发的,时间显示是两个小时前:“到家说声。”
她指尖敲了敲屏幕,回了句“到啦”,后面缀了个打哈欠的表情。
刚把手机扔回枕头边,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秋”字,让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喂?”她抓过手机往阳台跑,推开玻璃门时晚风卷着凉意扑过来,吹得她鬓角的碎发飘起来。
“这么晚才回?”秋奕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探。
夏栀扶着阳台栏杆,城市的霓虹在她身后铺开一片暖黄:“早到了,刚吃完饭,才看手机。”
“礼服”他的声音忽然近了些,像是把手机往前凑了凑,“选好了?”
“嗯,粉色的”,夏栀捻着自己的发尾,“还有闪钻,你说不会太扎眼吧?”
“在我这,你穿什么都扎眼”,秋奕泽说得漫不经心,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
夏栀的心跳的很快,晚风好像都变得黏糊糊的:“贫嘴。”
“我说真的,”他的声音忽然沉了沉,“我怕台下有人抢着跟我看”,夏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好轻轻“嗯”一声。
“没别的事,就想听听你声音”秋奕泽忽然说,“挂了?”
“晚安”夏栀轻声回。
电话挂断的轻响还没散尽,夏栀回到书桌前,那本计划清楚的闯入视线,她竟觉得有些心虚。
第一步:用“反差”制造偶遇,勾起他的兴趣。
第二步:用“退让”交出主动权,让他步步深入。
第三步:用“依赖”榨干价值,让他沦为棋子。
她在第一步那栏打下一个对勾,望着第二步计划——秋奕泽,你再对我好一点,我好像会心软。
……
秋奕泽已经转身坐在书桌前,台灯拧开的瞬间,暖黄的光立刻将他圈进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他从抽屉里抽出理综试卷,开始刷题。
当最后一道生物遗传题的答案落定,他抬手按停计时器,眼底才掠过一丝极淡的、属于完成目标的松弛。
晨光漫过路边的香樟树,夏栀背着书包冲出门时,差点撞到秋奕泽,他伸手扶了她一把,另一只手顺势将三明治递到她眼前:“这么着急见我?”
秋奕泽收回手时,指尖故意蹭了下她的耳垂,低笑一声:“我猜你昨晚背主持稿到半夜,今早准顾不上吃。”
夏栀咬着三明治含糊道:“聪明”,说着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两张票递过去,“文艺汇演的票,记得来。”
秋奕泽接过时,指尖在票面上的“主持人”三个字上轻轻敲了敲,挑眉笑:“前排?”
见她点头,他忽然凑近半步,“看来某人很期待我来捧场。”
夏栀挑眉:“嗯,冷~墨~挺期待你来的。”
“哦~”他拖长了调子,把票塞进校服口袋,迈开步子跟在她身侧,很自然地替她挡开迎面骑来的自行车。
“对了,”秋奕泽忽然说,“昨晚那套理综卷,最后道生物题你上次错过,记得再看看。”
夏栀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往她手里塞了袋牛奶:“快喝,到学校该早读了。”
……
暮色漫进走廊时,晚自习的预备铃还没摇响。
穿校服的身影三三两两掠过,像被风拂动的纸片,簌簌往礼堂方向飘。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印在斑驳的墙面上,又被后来者的脚步轻轻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