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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裂痕与窒息（第3页）

朴智旻：“时间主要看你，我们其他人相对好协调。”

陈未晞思考片刻：“我周末全天和工作日晚上基本都可以。”

“那好，”朴智旻拍板，“暂定一、三、五晚上，周六全天排练。有变动再灵活调整。来，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排练室，未来战斗的地方！”他兴致勃勃地起身。

陈未晞跟着朴智旻走上咖啡馆二楼，推开一扇厚重的隔音门。

下午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明几净的落地窗洒进屋内，将整齐摆放的架子鼓、吉他、贝斯和调音台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房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陈未晞的目光瞬间被窗台吸引——昨天她带来的那束虎皮百合，此刻正被精心地插在一个纯净的玻璃花瓶里，橙黄的花瓣在夕阳下舒展着，带着露珠，生机勃勃，显然是刚被换过水。

“哇哦…”陈未晞忍不住轻叹，走上前仔细打量那些保养得当的乐器，指尖轻轻拂过一把贝斯的琴颈，“这次真是下血本了，学长。现在我信了，你是认真的。”

朴智旻双手插兜，脸上是得意又有点小委屈的微笑：“早就跟你说了嘛，搞音乐，我是认真的！”

陈未晞回头看他，莞尔：“谁让你老是狼来了。”

叮咚——

陈未晞的手机传来提示音。原来是朴智旻组建了乐队群，把她拉了进来。刚点开群聊，立刻被朴智旻刷屏的搞怪表情包淹没。陈未晞翻看着群成员的头像，目光很快被其中一个吸引——一只憨态可掬的粉色卡通兔子头像，在其他或酷炫摇滚或随性生活的头像里，显得格外清新可爱，甚至有点反差萌。

朴智旻刚张开嘴，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我。”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只有夕阳流淌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陈未晞毫无防备，被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她的身体猛地撞上了斜后方立着的一把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贝斯（正是朴智旻珍爱的“Mona”）！

“哐当——！”琴身被撞得剧烈摇晃，眼看就要朝坚硬的地面倒去！

情急之下，陈未晞本能地伸手想去稳住它，慌乱中指尖却重重地刮过紧绷的、闪着冷光的金属琴弦——

“铮——！！！”

一声尖锐、扭曲、极具穿透力的噪音骤然爆发，如同失控的电流，瞬间撕裂了满室温暖的夕阳余晖，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就在这刹那！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迅捷地越过陈未晞的肩头，精准地握住了琴颈的上端，如同给受惊的猛兽套上了缰绳，瞬间止住了贝斯倾倒的势头。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只手臂——沉稳而有力——稳稳地扶住了陈未晞因惊吓而后仰的身体，阻止她摔倒的趋势。陈未晞惊魂未定，急促的心跳几乎要撞出胸膛。在失衡的恐慌中，她本能地反手抓住了那只支撑自己的手臂！入手是隔着布料传来的温热体温，以及其下紧实的触感。她借力站稳脚跟，急促的喘息尚未平复，目光已急切地顺着这只救星般的手臂向上追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朵熟悉的张扬的虎皮百合！顺着手臂往上看紧接着，——那张昨天在机场“见义勇为”时误会过的脸，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瞳孔！

田柾国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左手仍牢牢地握着贝斯的琴颈，而他的右臂——正是此刻被她死死攥住的那只——有力地支撑着她。陈未晞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触电般迅速松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坚实温热的触感。

田柾国也自然地收回了手臂，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僵硬或尴尬。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也看不到半分对她冒失的不悦。那双沉静的眼眸里，映着窗外金色的夕阳，也映着她此刻略显狼狈的身影，里面带着一丝好整以暇的、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那惊险又刺耳的一幕，只是乐章里一个有趣的小插曲。

“小心，”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一块温润的玉石投入心湖，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了噪音带来的耳鸣，“它叫Mona。”他微微侧头，目光瞥向正冲过来的朴智旻，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智旻会为了它拼命的。”·

“我的祖宗啊——！！！”朴智旻夸张的哀嚎声适时地炸响，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几乎是扑到贝斯上，心疼地上下检查，“谋杀！这是赤裸裸的谋杀我的宝贝Mona！陈未晞！田柾国！你们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要联手送我上西天吗？！”他夸张地抱着贝斯，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陈未晞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比那虎皮百合的颜色还要艳丽几分。她触电般猛地收回了还僵在半空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刮过冰冷金属弦的触感和那尖锐噪音带来的震动感。窘迫、尴尬、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混杂在一起，让她只想立刻消失在原地。

朴智旻检查完贝斯，确认他的“心肝宝贝”无恙后，这才直起身，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在田柾国肩上，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促狭笑容：“不过话说回来，陈未晞同学，我知道我们家柾国帅得惊天动地，但你也不用反应这么激烈吧？又是撞琴又是制造噪音谋杀的？天天对着我这张帅绝人寰的脸，你对帅哥的免疫力怎么还退化了？”他故意摸摸自己的下巴，做出沉思状。

陈未晞狠狠瞪了他一眼，想怼回去的千言万语在田柾国那温和沉静、带着一丝了然笑意的注视下，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有增无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狂乱的心跳，转向田柾国，忽略掉朴智旻的聒噪，露出一个带着明显尴尬但极力维持礼貌与镇定的微笑：

“呃…你好。我是陈未晞。”她微微颔首，目光快速掠过他手臂上的虎皮百合，瞥了一眼窗台上那瓶自己昨天带来、此刻在夕阳下安然绽放的百合，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受，呃…你好。我是陈未晞。”她微微颔首，“昨天…非常抱歉，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贸然指责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怀里的百合，又看了看窗台上那瓶自己带来的花，心中掠过一丝奇异的感受，“希望…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合作愉快。刚才听朴学长简单介绍了一下你，能和你一起做音乐，是我的荣幸。”

田柾国的目光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那抹红晕在夕阳下格外生动。他的视线随即落到窗台那瓶被精心养护、插在纯净玻璃瓶中的虎皮百合上，花瓣上的水珠折射着金光。最后，他的目光才缓缓移回陈未晞的脸上，那双沉静的眼眸里，温和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如同湖面漾开的涟漪。

“你好，陈未晞。”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是田柾国。昨天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你的初衷是好的。”“很高兴再见到你。”他的目光真诚地落在她眼中，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合作愉快。”

他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杯刚端上来的饮品递给陈未晞。正是昨天那款特调。

陈未晞惊喜接过：“谢谢。你好像什么都会啊？蛋糕也是，对了昨天的蛋糕谢谢你，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