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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重拾梦想与心跳节拍（第2页）

“为什么开心呢？”

“因为今天上了音乐课，特别好玩！还有，我和佳佳一起玩了跳皮筋……”田初晓掰着小指头数着，最后看着陈未晞的眼睛，补充道：“还有，因为老师今天很开心！”

陈未晞的笑容微微凝滞。她没想到这孩子竟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那……老师平时不高兴吗？”她轻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田初晓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一种描述天气般的口吻说：“嗯……以前老师也会笑，但是……眼睛里面感觉像是在下雨。”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陈未晞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一股酸涩的热意瞬间涌上眼眶，她慌忙低下头，掩饰住瞬间翻涌的情绪，对这个孩子的怜惜和喜爱，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田初晓似乎察觉到老师低落的情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怯生生地道歉：“老师，对不起……”

陈未晞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情绪，抬起头，脸上重新绽开温暖的笑容，伸手轻轻揉了揉田初晓柔软的头发：“晓晓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老师刚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

田初晓立刻仰起小脸，大眼睛里满是期待：“那老师可不可以做我的朋友？我想和老师交朋友！”

陈未晞的心瞬间被这纯真的请求填满了。她翻找着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郑重地放在田初晓的小手心里：“当然可以了！这是好朋友的礼物哦！”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嘘”的手势，“不过，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其他同学，好不好？”

“好耶！拉钩！”田初晓兴奋地伸出小拇指。陈未晞笑着和她拉了钩。

“那我也送老师一个礼物！”田初晓说着，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头上取下一个粉色的、略有些旧但保存得很好的兔头发卡，珍重地放到陈未晞的手心。“这个给老师，这是爸爸给我买的我最喜欢的发卡。”

陈未晞看着掌心里那个略显稚嫩的发卡，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掠过心头，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心头一暖，郑重地将发卡收进包里：“谢谢你，晓晓，老师很喜欢。”

就在这时，门卫室的门被推开，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奶奶！”田初晓立刻扑过去抱住她的腿。

“哎哟，我的乖孙！”田母一边搂住孙女，一边对陈未晞连声道歉，“真是对不住啊小陈老师，今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麻烦你了，让你等这么久！”

“田阿姨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未晞连忙起身，“而且我很喜欢和晓晓聊天，她很可爱。”

“麻烦老师了，快，跟老师说再见。”田母拉着田初晓。

“陈老师再见！”田初晓甜甜地挥手。

“晓晓再见，田阿姨慢走。”陈未晞目送着祖孙俩离开，才匆匆走出校门，拦了辆出租车。

（鲸屿咖啡馆-排练室）

推开排练室的门，陈未晞带着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学校里耽误了点时间，路上又有点堵车，所以……”

朴智旻正调试着贝斯，头也不抬地摆摆手：“没事儿，刚热完身。”

田柾国停下弹吉他的手：“嗯，你要不要先喝点水缓一下？”

“不用了，直接开始吧！”陈未晞放下包，迅速进入状态。

音乐响起。尽管是第一次正式合作，但排练的顺畅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或许是压抑已久的音乐热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每个人都全情投入，力求将自己的部分演绎到完美。陈未晞的歌声时而清亮高亢，时而温柔低回，充满了感染力；田柾国的吉他音色饱满，旋律精准而富有情感；朴智旻的贝斯稳稳地托住节奏，偶尔加入的华丽滑音画龙点睛；任星野的鼓点强劲有力，掌控着整个乐队的脉搏。汗水浸湿了额发，但每个人的眼睛都亮得惊人，空气中弥漫着酣畅淋漓的快感和对音乐的纯粹热爱。连中间短暂休息啃三明治时，话题也离不开刚才的某个小节、某个和弦的编排。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约定的排练时间结束，大家依依不舍地放下乐器，收拾东西。

陈未晞背好包，刚拉开排练室的门，身后传来田柾国的声音：

“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家？”这四个字让陈未晞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脚步也顿住了。虽然理智立刻告诉她对方绝无此意，但那一瞬间的悸动却无比真实。

田柾国看到她的迟疑，立刻意识到自己措辞的歧义，耳根微热，赶紧补充道：“哦，我是说，我今天开车了。刚听你说打车来的，正好我们住一个小区，可以捎你一段。”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自然。

“好，谢谢。”陈未晞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点点头。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帮他们打个烊，很快。”田柾国说着，快步下楼。

陈未晞跟着他下楼。只见他利落地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吧台、擦拭桌面、归置椅子。他一边做，一边自然地叮嘱着其他店员（比如任星野）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明天早班要补的物料、某个需要维修的咖啡机部件。他的动作有条不紊，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原本杯盘狼藉的店面就变得整洁有序，焕然一新。

“好了，我们走吧。”田柾国跟朴智旻和吧台后的店员打了个招呼，拿起车钥匙，和陈未晞一起离开了咖啡馆。

（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