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去海边吗?”
“晚上的海?”端宝儿不是很赞同。
车驶在市区,风景总会越来越单调,除非往偏僻的地方开,去平时没看过的地方。
但在这种氛围中,端宝儿好像得到了一种放纵的快乐。
虽然还是有城市限速,但四十公里每小时的车速也足够把一切远远地甩在身后,她要做的,只有放空。
过了好久,端宝儿才想起,或许该搞清楚谢铮还在不在店里,但总不可能为了这点事麻烦店员专程去瞄一眼。
转念一想,管他呢。
端宝儿没说想回家,祁宁似乎也不着急。
端宝儿看祁宁,他只很专注地开车,平视前方。车里没人说话,也不尴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来了南市,但毫无疑问,祁宁帮上了忙。
大多数时候端宝儿是一个人可以搞定所有事的人,但与人,与情感有关的事总是很难理清楚的。
也还好祁宁来了,不然她面对看似礼貌实则可能阴恻恻的谢铮,或许就不是说一句疯话那么简单,可能会应激。
祁宁之前请她吃饭,可以理解为在补偿误会她一事,在端宝儿看来,之前的事已经扯平了,现在是祁宁多帮了她一次忙。
端宝儿:“去喝酒怎么样?我请你。”
刚问出来,发觉祁宁开着车,似乎不那么合适。
但祁宁仍然挺感兴趣的,因为他即刻便问:“喝什么?”
端宝儿:“忘了你开着车,还是算了吧。”
祁宁:“可以叫代驾。”他饶有兴趣,“你喝酒啊。”
她喝不喝酒是重点吗,重点是车怎么办吧!
换位思考,如果这车是端宝儿的,她可能不太放心交给司机开,剐蹭到多麻烦。
如果她是代驾司机,可能也不大敢开这种车。
但再一思考,她又在操闲心了。
区区一辆跑车又怎么了!端宝儿暗暗谴责自己,怎么又用贫穷的思维方式跟祁宁对话,她要代入的不是司机,不是自己,是祁宁。
祁宁是想喝的,这就够了。
“我喝酒,但不经常喝。”端宝儿侧头看他,祁宁表情没什么变化,便开玩笑,“这也不意外?”
祁宁会意,接上了之前的对话,“不意外。”
端宝儿乐起来。
她是挺喜欢喝酒的,酒量也不错。就是喝得不频繁,因为酒吧一般卖得都不便宜,还没喝醉就好几百的程度,她自己调得又不大好喝。
作为一个佛系个体户,这样的支出实在有些奢侈。
但今天想还祁宁人情,端宝儿准备豪横一把,带祁宁去一家收藏了很久但没去过的海滨酒吧。
那里据说风景很好,当然酒价也要高上一些,经典鸡尾酒都收一百多一杯。她能想到的当下最好的报答就是这个。
“去这里吧。”
端宝儿用自己的手机调出导航,“也正好在海边。你很喜欢看海吗?”
“还可以,会觉得很安静,但不会特意来看。”
端宝儿:“我也差不多。”
开车的人安静下来,端宝儿靠着椅侧和车身的夹角,车身很平稳,却能感到低频的,行驶中的轻微震动,还有车身隔掉的破风声。
很舒适,她差点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