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奉钧越是不回信儿,孙启就更加确定这二人之间有猫腻儿。
倘若二人之间清清白白,高奉钧怎么也得回消息调侃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丧事都有心情偷拍人照片儿,真变态,你。”
但高奉钧偏偏就没骂他。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几张照片儿,绝对是发对了,十有八九还非常和高奉钧心意。
孙启毕竟与宋家沾亲带故,收了手机,便一心一意的开始张罗起宋家的丧事来。
这几日,宋家上下一片忙碌,宋羡好与宋福泉父女两个心情沉重,压根儿也没心情再关心公司的事儿。
宋福泉一把年纪,连着几个日夜没睡,短短几天时间,两鬓斑白,瞬间苍老许多,但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来往的宾客。
孙启看在眼里,也只能叹口气。
默默上前,往宋福泉身边一站,偶尔搭把手递个水,也不多言。
夜幕降临,祠堂里点起了蜡烛,昏黄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照映出宋羡好单薄而坚定的身影。
祠堂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仿佛也是在为这位逝去的老人哀悼。
孙启站在院落里,就听宋羡好语气平静,有些无情——
“明天下葬之后,我便赶回去处理工作,大概下午一点到市里……你帮我把晚上七点以后的时间空出来,我处理完公司事务,晚上要约宁北商会的秘书长吃饭……”
孙启张了张嘴,望着宋羡好瘦弱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短短几句话,彻底颠覆了今天孙启对宋羡好,“要想俏,一身孝”以及“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深刻印象。
夜空中的星星开始闪烁,雨后的夜晚,群星亮的出奇。
孙启背着手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忙了一天,这会儿四下里才刚无人,院子才刚恢复冷清。
他还想着要不要借机会过去,也好安慰宋羡好两句。
也免得佳人过于忧思,他那友人高奉钧又不方便过来……
最起码作为中间人,也得当面祝愿一句——
愿逝者安息,愿生者坚强!
不过宋羡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让孙启觉得,但凡多说一句安慰的话,都是男人的“自作多情”……
这小外甥女儿,压根儿不需要啊。
宋羡好显然没注意,孙启在偷听她打电话,。
倘若她看到孙启,第一反应肯定要毁尸灭迹,先封了孙启的口。
因为宋羡好今后还要嫁人,关于她一直在扮演“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这件事儿,千万不能被外人知道。
所谓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当今社会,女子善于示弱,才是真正的人生大智慧。
她挂断电话,站在祠堂的阴影里,心中思绪万千。
望着祠堂里奶奶生前的挂相,略微出神。
从小到大宋福泉和奶奶对待宋羡好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奶奶总觉得宋羡好就算到了80岁,也仍然照顾不好自己,再加上从小她没有母亲,所以总怕她吃不好,穿不暖,总怕她在外面被别人欺负。
这天杀的宋福泉就不一样了。
宋福泉总觉得哪怕把宋羡好扔到伊拉克,扔到中东战场,宋羡好也能在枪林弹雨中,混的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