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在接吻中有灵魂战栗的感觉。
我的肺被她过滤的空气填满,这样趁人之危的行为让我觉得羞耻,但同时,亵渎她的禁忌又让我的精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热。
闹钟响的前一秒,我正好破开了她的唇齿,勾上了她温热细腻的舌尖。
原本被电流刺激到每一根神经的我,不得已收回了舌,咽了一口她麦芽糖味的唾液。
我马上就要赶飞机到京都去参加综艺,经纪人见我不出去马上就会进来提醒我,我不能再贪图更多。
但看着她因不会换气而面色红润、泪眼朦胧,喘着呆呆望着自己的样子,我的身体涌上一股热流,直直汇聚在某一处,让我疼得难受。
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两巴掌,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将醒酒汤放在一旁,看到手机秋明老师发来他已经到了附近的消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
事后,她什么都记不得,我当然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分毫。
我们依旧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
我连那一声“微微”都没有勇气再唤。
再有一天,在谈起职业道路与理想的时候,她说她以前差点当女演员。
我从不肯让她的奇闻轶事或者人生转折在自己面前白白逃去。这一次我向她透露出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但这好奇心以前往往会因我不愿引起她怀疑被深藏在心底。
她兴致很好,她说她现在都还记得是宋耀导演的作品,有人想要引荐她,不过后来被她拒绝了。
我当下明白她说的是哪一部,那我不得不说确实适合,不过我想她一定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因为那角色身上有比她目前更鲜活的东西。
我问她为什么拒绝。她说她不适合。我不信,但她从不会管我信不信。我再问她就明显变得有点不开心。我道了歉。
相识久了,我们也会聊到童年的趣事,但她的故事里好像只有她自己,并且很多时候她说的经历前后并不能对应上,好几次说的趣事是别人电影里的情节,甚至有一次说的是我的记忆。连玩伴的名字都没改。
我当时以为这是她在恶趣味地开玩笑捉弄我,想同我表示朋友间的亲近。
但当我看到她认真且幸福的脸上隐约带着沉迷往事的浅浅陶醉,才知这些很清晰的东西,她似乎并不能意识。
我觉得很奇怪,她的记忆,像是被割裂了一样,现实与虚幻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碎布,最后用缝纫机一股脑合起来,生长进她的血肉里,让她自己也分不清。
当时我没多想,只是以为她记性不好。
直到我和她聊到音乐。
我说我曾在英国大学采景时,路过一个琴房,琴房里传来一段很美的钢琴曲,哀而不伤,温婉又悲壮,像是一段无疾而终却令人回味一生的爱情。
我听得呆了,就站在原地打开录音机,录了下来。但是后来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有关这支曲子的记载。
她来了兴趣,说想听。
我顺理成章地说,我可以拉给她听,不知道那支曲子用大提琴拉出来有多好听。
这是我故意的,我故意去学的大提琴。因为她的剧情里,大提琴总是频繁地出现。
但原本总是对这些很随意的她,却执意要求要听录音。
可能是我大提琴拉得太烂了吧。
不过这样,我又可以和她多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