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的阵阵墨香反复勾着她心魄,盯着那张俊俏的脸,她不禁失神。
那人动作轻柔,慢条斯理,眼里满是对她的宠爱。
她直勾勾地盯着那剑眉星目,竟没来由地有些动容。
单阎替她将鬓边发捋到而后,这才垂着眸看她,“怎么?为夫脸上有何吸引的?竟叫夫人端详这样久。”
“。。。”她眼底一阵慌乱,慌张失措地别开了视线,“没。。。没什么。”
付媛一时有些慌不择路,掀了车帘便佝着身子,往外探去。
也不知那丁维,是否与单阎勾结,竟在她探出身子的一刻,勒住了缰绳。
她没站住脚,一瞬间失了衡,连连倒退几步,竟直接摔到了单阎怀里。
“。。。夫人今日甚是主动,倒是为夫有些不适应了。”单阎牵着她的手,扶着她起身,这便又遭了几处白眼。
“少自作多情!”她将脸皱成了团,恶狠狠地瞪了单阎一眼,这才起身,捋着簪下珠链,俯身走出舆内。
丁维早已将台阶备好,把缰绳束紧,站在车马下候着了。
他将手臂横在身前,好让付媛借力下马车。
见她稳稳落地,这便立刻收回了手,片刻没敢多停留。
到底是男女有别,他不敢逾矩。
扬州分为了一地三城,这宋大城便是最接近河流最南边的城池。越过宋大城,便能看见古运河与渭河交汇。
单阎此行,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提前到步部署,以此应对连绵不绝的大雨。
前来接行的官员早已在驿站等候多时,见着他的车马,这才披上斗笠蓑衣,躬身走出驿站。
“在下蒲裕,是宋大城的主簿,见过单大人,单夫人。”来人看上去并不年长,身穿青绿宽袖袍衫,脸上青涩未褪。
单阎一只手背在身后,身子站得笔直,神情严肃,“日前命人修筑的缕堤,进展如何?”
为防洪灾,宋大城内已有一道正堤。只是这城池居民众多,一旦决堤,定会叫流民四窜,百姓颠沛流离。
如今北边正值战乱,用于赈灾的预算本就不宽裕。国库连年赤字,外忧内患下,单阎作为扬州转运使,决不能允许洪灾在此发生。
这便只能在外围多修筑一层缕堤,作为预备堤,抵挡水势。
如此一来,哪怕水势过于迅猛,也不至于淹了村庄,死伤惨重。
“下官正要跟大人说此事呢!”蒲裕拳头压在手掌上,拍了拍,“这缕堤,本就要修筑完成了。倒是这天公不作美,雨是愈下愈大了,运来的石担愈来愈慢。”
单阎眉头紧锁,背着手走在前头,丁维则打着伞,紧跟其后。
付媛独自打着油纸伞,跟随着众人。她看了眼两主仆,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伞,也渐渐皱起眉来。
丁维背后一凉,这一回头,便看见付媛幽怨地看着两人。
“…少,少夫人,要不您跟少爷打一把?”他尴尬地咧着嘴,不知所措地看着付媛。
“…”她咬着下唇,挪了挪视线。
见她不回应,丁维心底便更是忐忑,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偷看单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