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无底线的懦弱,就不会导致小时候的计启担惊受怕,最后还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而贱男人虽然死得正好,却又给一个小孩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也不难理解他跟亲妈的关系为什么听起来那样奇怪。
不缺赚钱的能力,但只赚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给生活费却又不想跟对方一块生活……
唔,确实不容易招揽。
但这么快就放弃,钟元又很不甘心,“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将游戏利润的百分之五捐给需要的人,比如捐给反家暴庇护中心,或者资助为遭受家暴的妇女儿童提供法律援助的律所……”
她语调很慢。
说的时候,眼珠儿在不停的转,似在思考这种想法对不对。会不会太功利,是否在对计启道德绑架,会不会反而激怒他。
说完,不等宴修元开口,钟元神色凝重又摆摆手自我否定了,“算了算了,不太合适。”
对方心理状态估计不怎么健康。
躲到山里吸收日月精华,应该是变相寻求心灵的自救,何苦用俗事去加重他的负担。
没了他不就是慢一点吗?不就是多烧点钱吗?
烧钱总比烧人家的命好!
不过——
“软件的事还是要麻烦你,你做公司跟他的中间人,按交易我给你抽佣。”
钟元扭头看向宴修元。
灿烂耀眼的笑容无声无息侵入他心头,成功入侵后便张牙舞爪般铺开、霸占、强势蔓延出一片暖意。
而“抽佣”两个字又让这片暖意上空卷起小型寒流,宴修元眉头微蹙,瞬间又舒展开。
“我们不是朋友吗?谈佣金有些外道了。”
钟元:“总不能让你白忙活。”
“举手之劳,如果这都要计较得那么清楚,只能说明钟总心里没把我当朋友。”
听着刻意加重语调的‘钟总’两个字,钟元侧首看他,撞进浮动着柔和波光的眼眸,她眼神微微闪烁,彷佛嗅到了龙井的芬芳。
又一想,不能啊,宴修元不是那样阴阳怪气的人。
大概是错觉。
她红唇再次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怎么会,你不要佣金是替我省钱,白得的劳动力当然多多益善,我求之不得呢。”
说罢,钟元低头看表,“诶呀,十一点了。”
“舜山府离这儿有六七公里吧,这个点打车不容易。这样,你开我车回家,抽空再把车停到世纪大楼就好。”
“好。”
宴修元也没客气。
等钟元把电脑收进包里,拉开车门下车时他好似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记起赵望旌是谁了。”
钟元开门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