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
太子轻声道,一向平静温和的声音难得有些淡漠,漆黑的眼眸静静望着赢秀,等着他的回答。
赢秀被问得愣住,从小到大,太子哥哥从来不会这般和他说话。难不成,这次真是他多嘴了?
一转念,他想到皇后娘娘,决定还是再争取一下:“太子哥哥,扶危想要皇嫂。”
此话一出,太子落在赢秀身上的眸光微变,眼底一片幽暗,似是怒意,又不太像。
“皇嫂?”太子重复着这两个字,淡声问赢秀:“是哪家的女眷派你来说和?”
赢秀在京师中人缘颇佳,几乎男女老少都喜爱他,不少世族名门的女郎将他看做半个弟弟,托他来打听东宫的婚事,倒也不出意料。
赢秀没想到太子哥哥竟然会怀疑他,他又气又闹,转身就走,“殿下想娶亲就娶亲,不想娶亲便不娶,就当我多言了。”
十三岁的少年气性大,又是从小娇惯了的,遇到委屈毫不停留,径直走出宫殿。
太子望着他的身影,朱笔滴下一点红墨,洇湿了批好的奏折。
他低眉看了一眼作废的奏折,沉默片刻,低声对潜藏在暗处的暗卫道:“派人盯着扶危,别让他接触那些纨绔子弟,免得被带坏了。”
暗卫听命而去,大殿中再次恢复寂静,赢秀那声皇嫂回响在太子耳边。
皇嫂?好一个皇嫂。
他眼眸微沉,长睫敛住了幽光。
日子久了,京师中人大多知道当今太子殿下无意娶妻纳妾,不少人为之扼腕叹息,只叹殿下这般雪玉堆就的人物,始终不堕凡尘,如月高悬。
赢秀自从上次询问无果,猜想太子不愿成亲,也就不再追问太子的婚事。然而,太子不成亲,他下注太子妃的银钱自然赔了个精光。
银子赔了便赔了,赢秀心疼了一下,也无计可施,只能照常上国子学。
太子哥哥娶了皇嫂,他要上课。
太子哥哥不娶皇嫂,他也要上课。
赢秀百无聊赖地趴在国子学的案几上,长叹一声。
同窗悄悄朝他打听:“殿下为何……他是不是……”说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期令酒泗6姗7叁O
赢秀看不懂,“什么意思?”
同窗以为他在装傻,挤眉弄眼地解释道:“就是……不能行人道……”
赢秀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只知道他说的是太子哥哥的坏话,脸上懒洋洋的表情立马变了,皱眉骂他:“什么不能?太子哥哥身上就没有不能二字!”
同窗挑了挑眉,揶揄地笑了笑:“难不成你知道?”
赢秀被他说得越来越糊涂,看他神色,只觉这人嘴里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年轻气盛,抄起案上一册卷轴就追着他打。
不远处,国子学的大儒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脚步踉跄了一下,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快,快去启禀殿下!”
放眼京师,也只有殿下能治得住赢秀。
半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