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糯:“那你说谁高高在上?”
酆理:“昨天晚上的你。”
她回得相当自然,还搞得人心黄黄。从花生改吃毛豆的邓弦差点被噎死,陈糯也咽不下去这口肉,筷子飞进了酆理的碗,始作俑者还无辜地眨眼:“这句话有问题吗?”
邓弦敲了敲桌面:“要办事就滚出去,不是说你晕了去医院了吗?我看精神得很啊。”
提到这茬陈糯又想起邓弦之前帮酆理隐瞒,对邓弦说:“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也不知道庆敏戈酿的酒到底多少度,或许也有酆理口无遮拦的原因,陈糯脸前所未有的红,像是酒酿撒上了还没化的白雪,酆理撑着脸欣赏,活像她不是挑事的。
邓弦无辜得很,指了指酆理:“她要求我的,我能不照办吗?”
似乎怕陈糯不信,邓弦还描述了当时的场景:“你都不知道她躺在病床上就差签遗嘱了。”
陈糯只敢信一半,“她后来不是好了还回来过吗?我对过时间,和我找你也没差多少吧。”
邓弦当时因为庆敏戈的死消沉,陈糯也不敢多问,现在也没多少立场指责对方,只是多了一口酒,说了句算了。
这两个字也听得出挺委屈的,邓弦在桌下踹了酆理一脚,酆理给陈糯递了一个烤鸭卷,一边说:“当时不是还处在懵懂的状态吗?”
陈糯接过,狠狠咬了一口,“你那分明是打算……算了。”
这点酆理上午在医院也坦白过。
如果是邓弦肯定会说有什么好事无巨细的。
她和庆敏戈谈恋爱也算尔虞我诈,年纪大的女人心里有人,拿捏邓弦也很简单。
年纪小的一腔热血,感情上宛如飞蛾扑火,也没什么别人可以交代。她的经验都来自庆敏戈,也觉得有些隐瞒无伤大雅,知道了也膈应。
酆理不一样,她大部分靠直觉判断。
哪怕有了超市失败的经验,重启新工作也只是多了阅历,并不具备一个商人应该有的素质,所以姜珞不放心,也让金娉跟着她。
酆理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迂回曲折,邓弦说换我就要装一点也不记得,钓得邱蜜死去活来,你倒是好,上来就说我失忆了但想起来了,真没意思。
本质上还是酆理舍不得骗陈糯。
酆理也装不出什么都不记得,哪有人做得到的喜欢的人,或者喜欢过的人无动于衷呢。
酆理到邓弦这里也没酒喝,换做十几岁的时候早嚷嚷了,她薅走邓弦的毛豆,边吃边说:“算了我还会在这里?”
邓弦拿筷子敲了敲碗,“别在我这里搞苦情,换点我能听的聊行吗?”
“给我爆点八卦什么的,我好奇死了。”
陈糯:……
酆理的面容隔着邓弦点的干锅热气模糊,陈糯依然被她看得毛毛的,“有什么好笑的。”
“她估计不上班十天半个月不出门,能知道什么。”酆理对陈糯的孤僻很有见解,大学的时候陈糯也不好拉出去社交,她宁愿窝在房间,或者多去兼职。
邓弦也不懂,“都能上台唱歌,却不爱聚会,你口味也挺特别的。”
酆理:“你更特别,喜欢年纪大的。”
邓弦提高了音量:“年纪大的怎么了,你不也比邱蜜年纪大。”
酆理杯子里的黑枸杞被热水泡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冲了一杯桑葚汁,“我又没有比她大多少,不像你。”
邓弦冰箱里也不是没有其他饮料,陈糯都不给喝,可见还没重新住在一起,已经比谁都能管了。
邓弦:“所以说你们不懂啊。”
她喝得小口,陈糯看她现在的姿态越看越像庆敏戈,心里又酸楚。
这里和从前几个人聚在一起的场景也没什么变化,还能听到外面街道的声音。
以前同龄人凑在一起打闹,体弱的纹身店老板坐在一边笑着看着她们,也能说置身事外。
陈糯也能体会到庆敏戈身上独特的吸引力,还有某一秒她正好看到的邓弦看对方的眼神。
当时陈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顿,后来她写歌也有想起当时场景下邓弦的眼神。
爱恨贪嗔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