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遇到一点危险就吓到魂飞魄散,除了哭就只会哭,怎么能指望她干成什么大事?
大兄,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但兴王又不能将霜照硬绑去朔北,他可以将她硬绑出兴州,那接下来的长安、陕州、华州呢?他难道还能将霜照从这些州绑到朔北?
兴王无奈,只好去劝霜照,但霜照用锦被蒙着头,连见都不愿意见他,更别提听他的劝告了。
直把兴王气得心烦意乱,兴王府是一片鸡飞狗跳,根本没多余精力去关注兴州动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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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兴州城五十里外的郊外,红日西落,青山如翠,夕阳下的官道中,一个盖着黑布的囚车被兴王府的一百亲卫秘密押送着,往洛京方向而去。
忽然之间,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骏马上是一个身穿黑色骑射胡服的绮丽少年,少年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刀,待距离亲卫不足一丈时,少年才勒住马匹,挡在众人之前。
押送的兴王亲卫被这莽撞少年冲的人仰马翻,镇定之后,为首的武官喝道:“什么人?”
少年淡淡道:“劫囚的人。”
武官惊愕:“大胆!”
少年慢慢从背后刀鞘之中抽出长刀,暮色之下,残阳为长刀双刃染上薄暗红光,少年一字一句说道:“不想死的话,就滚!”
武官已是勃然大怒:“瞧你长得像好人家的公子,居然如此狂妄,一个人就敢来劫囚?来人,拿下!”
裴晏冷笑一声,陌刀斜劈下来,几个冲上来的亲卫横刀顿时迎风而断,要不是几人闪躲及时,只怕他们双腿已经不在了。
武官见事态不妙,大手一挥,一百亲卫都执刀迎战,场上顷刻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鲜血溅到裴晏眼角,将他那颗泪痣染得愈发鲜红,武官绕他背后举刀突袭,他却似背后长了眼一般,陌刀刀柄往后一送,生生将武官的肋骨撞断。
武官痛呼出声,跌倒在地,主将受伤,其余亲卫顿时乱了手脚,在裴晏凌厉陌刀攻势面前节节败退。
囚车内遍体鳞伤的萧清澜强忍着疼痛,伸手去拉盖住囚车的黑布,镣铐哗啦声中,黑布应声而落,萧清澜震惊看着手执陌刀的少年,当少年旋身即将斩下一个亲卫时,萧清澜喝道:“住手!”
裴晏眉头皱了一下,陌刀未停,萧清澜又喝道:“住手!我不管你劫囚是为了什么,但你若滥杀无辜,我绝不会与你为伍!”
陌刀刀刃堪堪切开亲卫盔甲时,停了下来,裴晏眸中浮现怒气,接着便是一脚将那亲卫踹出丈余。
萧清澜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罪不致死……”
裴晏从牙缝中不屑挤出三个字:“假惺惺。”
萧清澜知晓裴晏为何说这三个字,他脸色因刑伤而苍白如纸,但神情却仍然坦然,他喘息了两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少提你的大道理。”裴晏不耐:“听着就讨厌,伪君子一个。”
讨厌归讨厌,裴晏仍然大步上前,举起陌刀,一把劈开囚车的铁锁。
萧清澜忍着疼痛,踉跄从囚车中出来,他手足都是重镣,裴晏拧眉,刀锋一闪,已将他镣铐斩断。
不过也不知裴晏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刀锋斩断手足镣铐的时候,在萧清澜胸前又带出一道伤痕,萧清澜疼得眉头一蹙,但仍然咬牙,没有吭出声。
他只是问裴晏:“你劫囚,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