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该喊停止呢?凌珊困惑地想着。
如果不停下来,他们又会做什么,这一切是谁开始的呢?
“斯年,小珊回家了吗,怎么门锁住了?”
凌珊被敲门声吓到,更用力地抱住靳斯年,他正在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乳晕,边咬边用舌头快速磨蹭着。凌珊这样猛地一抱,柔软的乳肉从他嘴里滑了出去,湿漉漉的奶头蹭在他眼尾,还在微微颤抖。
“……我刚刚把她送回家。”
靳斯年的声音嘶哑得吓人,眼尾被蹭得湿漉漉的,像刚哭过一样。
凌珊被门外的声音彻底带回现实,低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混乱的状态,后知后觉被恐惧与尴尬笼罩。
她在干什么啊?
不管这场暧昧的突发事件是如何开始,凌珊觉得,没有停下来,是她的错。
如果没有前一天那个吻就好了。
这是她最珍惜的竹马,而她只是因为青春期的躁动与好奇差点毁了这段纯洁的关系。
凌珊听见郑阿姨简单道了声晚安就下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房间又即将变得安静混沌,她第一反应是要逃跑。
她从靳斯年的腿上下来的时候还有些脚软,腿间的粘腻让走路的动作也变得别扭,可这些她都顾不上,只想打开阳台,把晾衣台伸出去,这样就可以扶着爬回家——这是最快最短的路线。
“凌珊……!”
靳斯年愣了会儿,回过神就想抓住她,可还是比不过一心想要跑走的凌珊的速度,只紧张地伸手稳住晾衣台,看她安稳落地才稍微放下心来。
即便是这样混乱的瞬间,他也觉得凌珊离开的背影浪漫得像一只白色的蝴蝶。
他给凌珊打了个电话,被挂断了,再打,又挂断。
这下靳斯年终于开始被害怕的情绪侵蚀。
她生气了,不会再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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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珊倒不是生气,她也没有什么资格生气,或是把这件事全部推给靳斯年,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奇怪的心态。
因为好奇,所以接吻了,因为好奇,所以抱在一起让他吃奶揉胸了,这些东西她敢想也不敢说,太厚脸皮了。
“啪。”
黑暗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书本掉落的声音,凌珊摸索着打开小夜灯,发现是那本手帐。
对了,今天还没写。
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打开那本册子,可即将要落笔的时候才意识到,她这个记录也离不开靳斯年。
她总不能写和靳斯年做的这些事吧?
“随便瞎编一些呢?”
凌珊抱有侥幸心理往上写:今天靳斯年没有迟到,认真上课,准时回家,还好好吃饭了,表现真好。
正准备合上时,这句话居然渐渐消失了,像是被纸张吸收了墨水一样,过了一会右下角慢悠悠浮上一行小字,说她记录不合格,需要重新写。
这种离奇又智能到有些诡异的监测方式让凌珊烦闷的心情更上一层。她开始焦虑地咬笔盖,又尝试写了很多,具体到靳斯年今天吃了几片猕猴桃,几个鸡翅,都是同样的结果。
所以一定要写在房间的事情吗?明明他今天确实吃了三个鸡翅,这也不算真实记录吗?
凌珊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甚至想放弃今天的记录。可一抬头看到桌上的便利贴,又皱着眉头往上写了几句。
她在书桌前又呆坐了十分钟不止,直到确认内容不会再被抹去,红着脸用力合上,把它丢进了床头柜的最深处,用自己的厚辞典压得死死的。
可能因为今天消耗了太多精力,凌珊洗完澡没过一会就睡着了,她罕见地忘记拉窗帘,月光斜斜往桌上撒,照着刚刚被撕下的便利贴,上面用带有闪片的彩笔细致地写着:
[一定要坚持写记录,到时候能许愿靳斯年艺考顺利,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