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刚拐进沿海公路,花卷贵大就把脸贴在车窗上,惊得金田一手里的游戏机差点飞出去。“是海!真的是海!”他指着远处翻涌的蓝,草莓味的汽水在手里晃出泡沫,溅在及川彻的队服上。
及川彻“啧”了声,刚要抬手去擦,就被岩泉一按住肩膀。“坐好。”对方的声音混着引擎的轰鸣,指尖却在他被溅湿的地方捏了捏,“等下到了沙滩,先把你的左手练稳再说。”
“知道啦小岩~”及川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趁岩泉一转头的瞬间,飞快地在他耳边补了句,“不过海边的风好像很适合传球哦。”
岩泉一的耳根泛了红,伸手肘撞过去时,却被渡亲治递来的合宿手册挡住。“分配房间的名单,”指着纸上的名字,“及川和岩泉一间,我跟松川,花卷、金田一、国见英三人房。”
“耶!我跟花卷前辈睡!”金田一举着游戏机欢呼,被花卷按住脑袋往车窗上按,“什么前辈,明明是我先选的下铺!”
松川一静在后座慢悠悠地拆着驱蚊贴,闻言往两人中间塞了片:“再吵就把你们俩绑在帐篷杆上喂蚊子。”
国见英默默把花卷晃掉的汽水捡起来,拧好盖子塞进对方包里。车窗外的海越来越近,咸腥的风卷着蝉鸣灌进来,把及川彻额前的碎发吹得乱七八糟,却吹不散他眼里的亮——昨晚给研磨发消息说要去海边,对方秒回了张拍立得,是音驹合宿地的星空,配文:【别把排球扔进海里。】
“在想什么?”岩泉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对方正低头看着他手机屏保上的星空照,“研磨拍的?”
“嗯,”及川彻把手机揣回兜里,指尖碰到背包侧袋里的东西——是给研磨带的贝壳,早上特意在沙滩捡的,边缘磨得光滑,像块被海水洗过的月光,“他说这边的星星比东京亮。”
岩泉一没接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颗草莓糖。糖纸剥开的脆响里,面包车终于停在了民宿门口。老板娘系着蓝白条纹围裙,笑着往他们手里塞冰镇酸梅汤:“房间在二楼,顶楼露台能看到日出,晚上还能烧烤呢。”
花卷第一个冲上楼,抱着栏杆喊:“我要睡靠海的那间!”话音未落就被金田一拽着脚踝拖了下来,两人滚在楼梯口的草席上,笑得像两只撒欢的虾。
及川彻和岩泉一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推开窗就是片礁石滩。岩泉一刚把行李扔到床上,就看见及川彻正踮着脚往窗外探,右手还在比划着传球的弧度。“小心摔下去。”他走过去把人拉回来,目光扫过对方右肩的肌效贴——比早上出门时又翘了点边。
“你看那块礁石,”及川彻指着远处的黑,眼睛亮得惊人,“从这里传球过去,弧度刚好能让小岩扣杀。”
岩泉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突然弯腰从行李里翻出备用肌效贴:“先把这个换了。”他的指尖碰到及川彻肩胛时,对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却没躲开。
海风从窗户钻进来,吹得窗帘鼓成风帆。及川彻盯着岩泉一低垂的眼睫,突然说:“小岩贴得比我好。”
“废话。”岩泉一加快了动作,耳根却红得像被夕阳染过,“再乱动就把你扔去跟花卷挤。”
换好肌效贴下楼时,沙滩上已经闹成一团。花卷和金田一在追一只寄居蟹,松川一静正往渡亲治背上贴“禁止摸鱼”的纸条,国见英坐在遮阳伞下,手里转着排球,目光却跟着那只寄居蟹跑。
及川彻突然抓起个排球往空中抛:“来热身啊!”
球刚飞到最高点,就被岩泉一纵身扣回,力道大得砸在沙滩上,溅起一串沙粒。“用左手。”对方叉着腰站在浪边,海水漫过脚踝,把队服裤脚浸得透湿。
及川彻笑着扬起左手,球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却在出手的瞬间偏了方向,直直射向正在挖贝壳的花卷。“小心!”金田一拽着花卷往旁边扑,两人摔在沙里,滚成两只沾满沙粒的草莓大福。
“及川彻!”花卷举着沾满沙的贝壳怒吼,却被飞来的排球砸中脑袋——这次是岩泉一故意传的。
沙滩上的笑声混着浪涛声,像被阳光泡软的糖。及川彻看着岩泉一在浪里奔跑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被汗水浸透的训练服、被排球砸红的胳膊、还有每次输球后岩泉一踹过来的那一脚,都藏着比海水还深的温柔。
傍晚烧烤时,花卷非要抢及川彻手里的秋刀鱼,结果被油溅到脸,疼得直飙泪,手里却还攥着半串烤鱿鱼。岩泉一把冰可乐往他脸上贴,被花卷趁机咬了口鱿鱼,两人闹作一团,渡亲治举着相机连拍,说要做成合宿纪念册。
及川彻坐在礁石上,看着远处的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手机在兜里震动,是研磨发来的视频——音驹的队友正在练习,孤爪研磨举着手机转了圈,镜头最后落在自己脸上,背景音里有猫叫。“我们在加练,”他的声音带着点烟火气,“你那边的海好看吗?”
及川彻突然把手机对准海面,夕阳正沉进浪里,像颗融化的草莓糖。“超好看,”他对着屏幕笑,“比小研磨的星星还亮。”
屏幕那头传来队友的起哄声,研磨的脸好像红了,匆匆说了句“明天要记得早起看日出”就挂了。及川彻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时撞进个温热的怀里——岩泉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两串烤玉米。
“给。”对方把其中一串塞给他,玉米上的糖霜沾了点沙粒,甜得发齁。
两人并肩坐在礁石上,听着身后队友的笑闹,看浪涛把贝壳冲上岸又卷回去。及川彻突然咬了口玉米:“小岩,你说我们能赢全国大赛吗?”
岩泉一的动作顿了顿,把手里的玉米往他面前递了递:“你左手传球能不砸到花卷再说。”
及川彻“嘁”了声,却在看到岩泉一嘴角的笑意时,突然把手里的贝壳塞过去——是早上捡的那块,被体温焐得暖暖的。“给研磨的,”他嘴硬道,“你帮我带回去。”
岩泉一捏着贝壳,指尖摩挲着光滑的边缘,突然扔进他兜里:“自己给。”浪涛声里,他的声音轻得像泡沫,“下次跟音驹打练习赛时。”
夜深后,及川彻被窗外的动静吵醒。拉开窗帘,看见岩泉一正站在露台上,对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对方在看白天拍的视频——是自己用左手传球砸中花卷脑袋的瞬间,配着渡亲治特意加的“笨蛋”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