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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合宿②（第1页）

试胆大会：关于“谁是队里最怂的人”的意外揭晓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把沙滩罩得严严实实。花卷贵大举着支快烧完的烟花棒，火苗映得他脸发白：“试胆大会规则——从这里走到那片礁石滩，摸到最左边那块刻着‘海’字的石头，就算赢！”他指的方向黑黢黢的，浪涛声里混着不知谁家的狗吠，听得人头皮发麻。

金田一咽了口唾沫，游戏机的按键被按得咔咔响：“谁、谁先来？”

“当然是最吵的人先上！”及川彻突然拍了把花卷的背，吓得对方差点把烟花棒插进嘴里，“刚才抢大福那么勇，现在怂了？”

花卷梗着脖子反驳：“谁怂了！我只是在热身！”话虽如此，往礁石滩走的第一步却顺拐了，被金田一笑得差点当场表演个原地劈叉。

岩泉一抱臂靠在民宿的门柱上，手里把玩着枚贝壳，月光在他侧脸投下片冷影。及川彻凑过去，故意往他耳边吹了口气：“小岩怕不怕？等下要是吓得抓我胳膊，我可不会笑你。”

“你可以试试。”岩泉一的拳头不轻不重地撞在他肋骨上，却在看到及川彻右肩微不可查地缩了下时，收回了力道，“等下别自己吓自己，把传球的劲儿用在走路。”

渡亲治掏出小本子，认真地记下出发时间，松川一静则往每个人手里塞了片柠檬糖：“含着，怕到发抖时能有点味儿。”国见英默默站在最后，手里攥着串备用的烟花棒，像握着串不会亮的星星。

花卷的惨叫声很快从黑暗里传来，接着是“扑通”一声水响。金田一举着相机要冲过去，被松川一把拽住：“是踩到水洼了，你过去只会多一个惨叫的。”果然没过几秒，花卷骂骂咧咧地走回来，裤脚湿透，头发上还挂着片海草，活像刚从海底爬上来的水鬼。

“那、那石头旁边有东西动！”他攥着柠檬糖，糖纸被捏得皱巴巴的，“滑溜溜的，肯定是水鬼的手！”

及川彻笑得直不起腰，刚要嘲笑他，就被岩泉一推了把：“该你了。”对方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电筒，光束在黑暗里晃得像只受惊的萤火虫，“别往海里看，直走。”

走进礁石滩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瘆人。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像有人在磨牙，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像女人的哭声，及川彻举着电筒的手有点抖——不是怕，是右肩的伤被海风激得发疼，连带着步子都慢了半拍。

突然脚下踢到个硬东西，电筒光扫过去，看见只破掉的塑料娃娃，半边脸泡在水里，眼睛空洞洞地盯着他。及川彻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骂句“哪个缺德的扔这”，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响。

“谁？”他猛地回头，电筒光晃到片衣角，蓝白相间的，是青城的队服。

“怕了？”岩泉一的声音从阴影里钻出来，手里还拿着片刚才花卷掉的海草，“我来收尸。”

及川彻的耳尖发烫，嘴上却不饶人：“谁怕了！我是在研究这娃娃能不能当传球靶子。”他往岩泉一身边凑了凑，肩膀有意无意地蹭着对方的胳膊，“不过既然小岩来了，不如帮我摸摸那块石头？”

“自己摸。”岩泉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弯腰捡起个东西，“这是你的？”是早上及川彻塞给他、又被他扔回对方兜里的那块贝壳，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出来，被海水冲得发亮。

及川彻刚要接，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踩碎了。两人同时转头，电筒光里赫然出现个毛茸茸的影子，正叼着块饼干飞快地窜进石缝——是只偷食的野猫。

“吓我一跳。”及川彻拍着胸口笑，右肩的疼好像都轻了点。岩泉一没说话，只是拽着他的手腕往刻着“海”字的石头走，指尖的温度透过队服布料传过来，暖得让人安心。

摸到石头回来时，花卷和金田一正围着国见英吵吵闹闹。原来国见英趁着没人注意，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试胆，手里还捏着块从石头上刮下来的青苔当证据。

“作弊！”花卷跳着脚喊，却在看到及川彻和岩泉一一起回来时，突然捂住嘴，“你们、你们怎么一起？”

“捡东西。”岩泉一扬了扬手里的贝壳，被及川彻一把抢过去：“是我掉的宝贝！小岩怕我被水鬼拐走，特意来护驾的！”

“胡说八道！”岩泉一的拳头落在他背上，却被及川彻笑着躲开。渡亲治在本子上打了个勾，宣布：“及川、岩泉、国见通过，花卷、金田一失败。”

失败的两人被罚去洗大家的汗衫，花卷一边搓衣服一边嘀咕：“肯定是岩泉前辈帮及川前辈作弊了……”话音未落就被浪头溅了满脸水，吓得他以为水鬼真来找麻烦，抱着金田一喊救命，反倒把对方的游戏机掉进了海里。

及川彻靠在露台上看星星，岩泉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两瓶热牛奶。“刚才在礁石滩，”岩泉一的声音很轻，被浪涛声裹着，“你的手抖得像筛糠。”

“那是冷的！”及川彻嘴硬，接过牛奶时却没松手，任由岩泉一的指尖蹭过他的掌心，“再说了，有小岩在，就算真有水鬼，也得先挨你一拳。”

岩泉一没反驳，只是望着远处的灯塔笑。及川彻突然想起刚才在礁石滩，对方拽着他手腕时，力道紧得像怕他跑掉；想起摸到石头时，岩泉一悄悄往他兜里塞了颗草莓糖，糖纸在黑暗里窸窣作响。

他掏出手机给研磨发消息：【小岩刚才怕我被水鬼拐走，跟了一路，你说他是不是暗恋我？】

研磨回得很快：【建议问问水鬼，刚才是谁吓得往岩泉身后躲。】

及川彻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牛奶的甜混着岩泉一身上的烟火气，在晚风里漫开。他想，怂就怂点吧，反正总有人会跟着他走进黑暗，会在他手抖时递过暖牛奶，会把所有的担心都藏在拳头和白眼后面。

远处传来花卷和金田一的争吵声，大概是游戏机捞不上来了。

试胆大会后的余波：那些藏在黑暗里的温柔

花卷和金田一的哀嚎还没散，松川一静突然从民宿厨房端出盘切好的西瓜，冰得冒白气。“输了的人多吃两块，”他把盘子往石桌上一放，眼神在花卷滴水的裤脚和金田一哭丧的脸上扫了圈，“就当压惊。”

国见英默默拿起一块，西瓜的甜汁顺着指尖往下淌，他低头舔了舔，突然指着礁石滩的方向：“刚才看到渡前辈往那边走了。”

众人这才发现，渡亲治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只有他的小本子孤零零地躺在石桌上，某页写着“试胆大会应急预案：1。备好创可贴2。防止花卷吓晕3。看好及川的右肩”，字迹被海风扫得有些模糊。

“他去干嘛了？”金田一咬着西瓜含糊地问，屏幕进水的游戏机被他揣在怀里，像抱着块烫手的山芋。

“大概是去捡你的游戏机。”松川一静慢悠悠地说，把最后一块西瓜推给国见英，“他刚才听见你哭丧时，脚就往海边挪了三次。”

花卷突然拍了下大腿：“我就说那水洼里有东西！不是水鬼是游戏机啊！”说着就要往礁石滩冲，被岩泉一伸手按住后颈：“安分点，等渡回来。”他的掌心带着刚洗过的凉意，把花卷的毛躁压下去不少。

及川彻坐在石凳上，右肩的疼被西瓜的甜盖下去些。他看着岩泉一给花卷擦脸上的沙，对方的指尖在花卷泛红的眼角顿了顿，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糖。“小岩对谁都这么好啊。”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