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吧。贺言的后槽牙嘎吱嘎吱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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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回到燕王府时,天已然亮了一个角。他脸色蜡黄,眼下满是乌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他竭力忽视那些异样的目光,直奔纪清的卧房。
床上纪清睡得正熟,看来是昨晚真喝高了。
贺言并没有怜惜,他站在床边,道:“纪洵川,别睡了。”
纪清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起床。纪洵川,别逼我动手。”贺言重复了一遍。
纪清又翻了个身。
贺言一巴掌拍在纪清背上:“纪洵川,起床。”
几乎是刹那之间,纪清顿时睁开双眼,虎狼般从床上翻身而下。贺言还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变故,纪清的一只手已经扣住他的脖颈,仿佛五指都嵌进去了,将他往下扯,狠狠摔在了床上!
贺言能听见自己的后脑撞击木板发出的闷响。纪清掐得他更紧了,他已经有点喘不上气来,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他本能般伸腿踹向纪清的腰腹,但是纪清整个人压上来,用膝盖抵上他的小腹,他那一脚伸向了空中。
纪清转转还不太清醒的头,嘲讽道:“哪来的不入流的刺。。。。。”
这时候他才看清身下人的脸,贺言正瞪大琥珀色的眼睛,满脸怒色,脸颊发红。
纪清赶紧松开手,惊恐地问:“阿言?你怎么来了?”
贺言扭过头,歇斯底里地咳嗽起来。
他本以为,小时候只要一说脏字就会挨打的皮肉之痛已经让他此生和脏话告别了,但此刻他无法遏制住自己,朝着纪清骂道:“我操。。。。。。你吃错药了?”
“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刺客。。。。。。”纪清越说声音越小。
“拿开你那条腿!”
“啊?”纪清刚发现,他还压着贺言呢。
纪清扶着贺言坐起来,贺言接着咳嗽。
纪清盯着贺言青黑的眼袋,心里蛮不是滋味。他顺顺贺言的后背,被贺言一巴掌拍开。他有点手足无措,起身去给贺言倒水。
“别那么看我。”贺言没好气道,“我这是正事。”
“啊。。。。。。我并无质问之意。我无权管你做这些。。。。。。”
贺言哼了一声:“说了有正事就是真正事。我有条消息,你信不信?”
“连你的消息都不信,那还能信谁的?”纪清看着贺言。
“咳咳。。。。。。纪城与乌月勾结,即将出兵南下。而且是冲着咱们来的。”贺言又补了一句,“别问是谁告诉我的,你信不信吧。”
“我信。”纪清几乎没有犹豫,立马回答,“我无条件信你。”
贺言又哼了一声:“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怎么脱口就来。”
“我认真的。”纪清直直看向贺言的眼底,他一字一字地道:“我只相信你一个人,自始至终。”
纪清只是这么看着,贺言良久没有回答。贺言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躁动,惹得他浑身难受,心口发毛。
“你不该这么说的。”贺言的喉咙翻滚无数次,最后跳出来这么一句话,“跳过这个话题,好吗?”
“好。”纪清把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