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尴尬地笑了两声,顺便行了个大礼:“属下见过主公。”
“奴是不是很听话。”纪清凑过来蹲下,一脸讨好,“主子可确实是上边那个。”
贺言忍无可忍地把小王爷这张完美的脸一巴掌扇开:“没完了你。”
纪清忙把手里端的东西放好:“刚熬好的参汤,一会撒了。”
“参汤?”贺言挑眉,“你说我虚啊?”
“我可没说。”纪清把他拎起来,放回床上,“不过虚不虚的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也。。。。。。”贺言第二次扇他。
纪清笑脸莹莹地坐在床边,舀出一勺,推到贺言眼前:“奴喂主子吃吧。”
贺言这次接受了这称呼了:“好啊。”然后张嘴。
纪清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当起了男宠,只是边喂边往上凑,直到坐在床上。
“没主子的允许,哪有男宠往床上爬的。”贺言咽下最后一口汤,佯装怒色。
“这不是主子宠奴么。”纪清大言不惭地搂住贺言的腰,“亲亲我。”
“亲个屁。”贺言翻白眼,“得了,我回府了。”
纪清撒娇:“陪我一天。”
贺言斩钉截铁:“陪你一天喝参汤都不够用了。”
纪清啧了啧:“不做。”
贺言又白他一眼:“不信。”
“真不做。”
“那出门。”
“也不出门。”
“殿下的意思是,咱俩就这么待在你寝殿里整整一日,干聊天?”
“完了。你不爱我了。”纪清捂心口感叹,“我以为我们总有话说。”
贺言捏起他腰间的软肉转了一圈,感叹声随之止住了。
“你这是……”贺言突然咧开纪清胸口的衣襟,指尖点到肌肤上,“这是什么?”
纪清闻声向下看去,有一条清晰的暗红色的血管显露在肌肤下,随着心口微微跳动。
木槿死后,没人比纪清更清楚了,是毒。
好消息是,他知道是哪种毒了。坏消息是,木槿对贺言下的是死手,这毒无解。
纪清调笑:“是我爱你的证明。”
贺言“切”一声,把衣襟盖回去:“土死了。有病就治。”
纪清一个转身把他压进被子里,贺言刚要骂,纪清给他盖上被子:“再睡会吧。”
贺言确实没睡够,他哼了两声,就在熟悉的花香里睡过去了。
纪清俯身,认真凝视这人。
贺言太好看了,平日里五官更显凛冽,现在柔和下来,让人忍不住亲他。虽说年岁长了之后婴儿肥消下去,但脸颊的软肉还是很好摸,滑滑的,用指头侧面蹭完还想上手去掐,不过这样把他弄醒的话他就会骂了,“滚啊”“傻纪洵川”诸如此类,边骂边揉脸。
贺言穿朝服也很好看,他会把那戳在脸上的立领掰下来,甩甩袖子,趾高气昂地走来走去。只是并不像那只白鹤,而是猫或者狐一类的毛绒绒的小动物,可以一把抱在怀里,再把脸埋进去。
纪清悄悄地钻进被子里,挤到贺言身边,揽住他的腰放进自己怀里。然后纪清伸手摸到自己胸口那根血管。他会死的,他活不到他们共白头的日子了。
阿言啊。纪清想。这对他太残忍了。但他不能知道这毒,他不能让他后悔一辈子。
贺言像什么小动物一样动来动去,不知情的可爱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