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真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跟傅砚珩在工作上合作过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也没见他对谁稍假辞色。眼前这场面就好像傅砚珩被夺舍了一样,恐怖到她能做两晚噩梦。
两人说话间,楚韫已经完成了第一次挥杆击球,虽然球的轨迹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最起码没有出界。
“已经很不错了。”傅砚珩收回目光,说道。
旁边的方施廷听到这句话,心想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从傅砚珩嘴里听到对别人的肯定。
傅砚珩没有忽略旁边的目光,他现在只想和楚韫单独呆一会,便顺水推舟地说:“比方施廷第一次击球的时候好多了。”
方施廷:“?”
他指着高高悬挂的太阳,痛心疾首地说:“恶语伤人六月寒。”
楚韫感受到两人之间逐渐弥漫的火药味,试图将他们分开,便对傅砚珩说:“我们去打第二杆吧。”
“嗯。”
正中他下怀。
方施廷摆摆手,巴不得楚韫赶紧把讨厌的傅砚珩弄走,自己和彭宗甯他们打球去了。
。
楚韫的第二杆打得不太顺利。
连续两个球都严重背离了方向,甚至其中一个还出了界。
傅砚珩一直注视着他挥杆的全过程,此时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有没有发现你上杆的时候左手塌腕了,所以这两个球都是严重向右偏的。”
楚韫那张向来沉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有些无措的表情:“那该怎么办?”
傅砚珩轻轻叹气,随即楚韫就感受到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他的身后,两条有力的手臂虚虚环住自己。对方比自己高了半头,因此低头时呼吸的热气轻轻拂过那段裸露的脖颈,让他有些痒。
“失礼了。”
楚韫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手腕就被傅砚珩握住,被牵引着、主导着做出正确的动作。
“感受到不同了吗?”
楚韫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嗯,手腕不能外翻,我刚才就是这么打偏的。”
他看不见傅砚珩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是笑了一下。
“很聪明。”
很平常的三个字,却在楚韫心里蔓延出一种奇怪的情绪。他深呼吸了一下,试图平复这种微妙的心悸。
傅砚珩看了一眼楚韫微微透着粉色的耳尖,语气平稳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再试试?”
他退到了一边,楚韫这才感觉松了口气。他重新感受了一下刚才手腕上的那种感觉,然后挥杆击球——
白球像是被驯服了一样,没有出界,也没有偏向,顺顺利利地落在果岭上,只差一段距离就能进洞。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甜点击球。
……
赵毅滔年纪有些大了,体力比不上他们这些年轻人,因此打了十个洞就下场了,回休息室之前还特意嘱咐他们好好玩。
楚韫一直想找机会和赵毅滔聊聊,因此也毫不犹豫地不打了,只是苦了江祈年,刚和赵毅滔聊完公司上的事情,正打算兴致勃勃地来找楚韫,结果人家没给这个机会。
“要不我也跟着回去吧,赵叔也需要照顾。”
方施廷心想江祈年平时挺聪明一个人,怎么今天就跟脑子被球砸了一样,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及时拽住了他,笑嘻嘻道:“别啊,我还要和你一较高下呢,不许当逃兵。”
傅砚珩这才看方施廷顺眼了点。
江祈年被这一拦,总算找回了理智,只好跟着继续打球。
一直在旁边的徐菀真从这两人的互动中看出了点门道,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给彭宗甯看得一头雾水。
徐菀真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唉,像你这种直男是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