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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第2页）

“萧二公子，你觉得我一个下人我会知道吗？”

此刻他对人的称呼又变成了公子，只因为萧二这人最见不得别人把他喊的太老。

一路无话。

而书房这边，同样是一片沉默，谢宴秋说完那句话后就重新拿起笔开始写萧澈的名字，一笔一划，尽显珍重。

萧澈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抚下对方，却软不下性子，思考良久，最终坐在了人对面，尽量以一个平等的姿态和人对视。

他伸手附在了谢宴秋渗血的伤口上，对方先是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又重新地靠近了他的手心。

萧澈小心地施了一点法术，伤口就消失不见，连带着血迹也跟着清理干净。

他看着谢宴秋一副不嗔不怒的样子，忽然道：

“谢宴秋，你想不想出山庄去看看？”

谢宴秋手腕一顿，他看向萧澈，问道：

“少主是要赶我走吗？”

“？说什么胡话呢，我是怕你待在山庄里无聊。”

诚如萧二说不出道歉的话，萧澈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于是只能尽量在其他方面弥补谢宴秋。

他这几日没在没回屋内过夜只是因为心烦意乱，那日在书房他察觉到了自己有点不对劲，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谢宴秋。

萧澈本想独自修练冷静冷静，结果就收到秋实的传讯说萧二强闯书房找人，就直接传送了回来，天知道他看到剑尖指向对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

再看谢宴秋那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又莫名升出了一点气，这个人面对自己时知道服软顺从，怎么这时候在逞能，但凡装一下萧二都不会短时间内起这么重的杀心。

要是萧澈没赶回来呢？要是秋实第一下没拦住呢？

这个人是不是就死在这了？

简直笨得要死。

越想萧澈感觉心越乱，谁料谢宴秋这时候问道：

“少主，您会杀我吗？”

萧澈愣住了，话没过脑子就率先回答道：

“当然不会。”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他从来不会对人允诺不杀之事，但随即他看到谢宴秋很轻地冲他笑了一下。

太轻了，也消失地太快了，宛若昙花一现，在那一刻让人恍若觉得自己抓住了落入手中的细雪，但很快又再次化为冰凉的水珠从指缝溜走，只留下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猜想这是不是一场错觉。

“那宴秋便知足了，少主想让宴秋去哪我就去哪。”

萧澈忽然凑近了一点，道：

“我不杀你，再给本少主笑一个。”

活像个登徒子。谢宴秋不理他，继续写自己的。

萧澈莫名笑了一下，还会跟自己耍脾气了，挺好的，起码不像一开始那样死气沉沉。

他好歹杀人杀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看得出哪些人是真的想活着，哪些人是存了死志。

在那个雨夜第一次见到谢宴秋的时候，对方的眼睛总是笼罩着一层黑雾，而那黑雾深处，是随着大火熊熊燃起的求生欲，像一盏灯。

可谢宴秋醒了后，那盏灯又灭了，他看似醒了过来，却又好像死在了那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