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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第2页）

“帮我舔舔，好不好？”

可如果看到他的神情，就会发现谢宴秋说这句挑逗的话时面无变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眼底一片寒凉。

萧澈以为自己在做梦，脸不知是因为这句话的原因还是毒的原因而爆红，他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鬼使神差地舔上了那一小片受伤的皮肤。

冷调的白和鲜艳的红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让人无端感到气血翻涌。

温暖的舌尖缓缓舔舐着温凉的颈侧，谢宴秋依旧没什么反应，仿佛陷入情。欲的只有一个人。

萧澈只感觉更晕了，体内的杀欲彻底消失，满脑子只剩下另一种声音在叫嚣着，他四肢逐渐无力，像是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停止了舔舐血液，但现在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谢宴秋依旧面色如常，他褪去了一些麻烦的遮挡，贴着对方耳侧吹气，又轻声道：

“我来帮您吧。”

接下来的事就不受萧澈控制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什么东西入侵了，脑海里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填满，就在他快要适应时，一点无端的疼痛忽地让他清醒了一瞬。

萧澈是一个很能忍疼的人，但这次他像是受不了似的微微挣扎了一下。

但很快，他感受到有人正用手轻轻拍打的他的背，将那些陌生的情绪一点点解开，让人不自主地产生依赖，清冷而沙哑的嗓音对他说：

“乖。”

萧澈忽地就不动了，活了几百年，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哄他，这让他不禁觉得有点羞耻。

谢宴秋像是忘了曾经的“规训”，他死板又无趣，漠然地看着身前的人的反应。

许是中了药的原因，即使是这样的胡乱章法也让萧澈隐隐走在崩溃边缘，现在他身上哪还有什么危险的气息，眼尾挂上了一点薄红。

他死死地扒着谢宴秋的衣服，鼻尖全是对方身上好闻的冷香味，越闻头越晕，似乎也更亢奋。

萧澈中了毒，再加上谢宴秋没有吝啬地给他喂血，很快就晕了过去。

谢宴秋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任由萧澈跌坐在地失去意识，雨水冲刷着一切，这个人或许今天就会冻死在这里。

他走前顿了顿，还是将衣服给人盖上了。

在萧澈靠近的那一刻谢宴秋就知道那是什么毒了，天罗刹。

与他血液里流的东西出自同一人。

谢宴秋只是个天罗刹在体内刚分化的半成品，□□一但注入到旁人体内，就会让对方也感染上蛊毒。

如果只凭他今天给人喂血的行为，萧澈是不会那么轻易失去意识的，这人伤口处有昶赤亲自下的毒，这人活不了多久了。

谢宴秋没心思想这人是怎么到这来的，又怎么中了毒，他只关心那场毁灭了一切的大火。

明明是个雨夜，可那火不息不灭，依旧可怖噬人。

什么囚禁，什么人蛊，什么肮脏，全部被一把火给焚了个干净。

只有仇恨没有，仇恨只会在熊熊烈火中愈烧愈烈，谢宴秋不知道哪一天或许也会死在仇恨中。

因为他的仇人已经死了，可仇恨不会消失，最终这把利刃只会指向自己。

谢宴秋不在乎这一切，他只是执着地想活下去。他想起在大火来临之前，那些已经被制作完成还没有被交出去的情人蛊，有一些跪在地上求他杀了他们。

那个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其中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情人蛊死前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看着他，对他说：

“小秋，你不属于这，好好活下去。”

那是个不过十六岁的女孩，比谢宴秋还小，却自诩是姐姐，在被“规训”时总是护着他。

可是那天，谢宴秋亲自掐死了她，因为如果不掐死，她今天就要被送出去。

后来，起了一把火，人蛊有的逃了出去，有的葬身火海，可谢宴秋知道，如果姐姐晚死一刻，他就能带她逃出去。

过往和现实交织，谢宴秋的眼前一会是大火中姐姐死去的模样，一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身上的温度一会滚烫，一会又让人冷的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只是拖着这幅残破被改造过的身体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记得……记得什么？

有什么东西跌倒在地，又有什么东西重新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