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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字（第3页）

“给你做的衣服先送来了一部分，后面还会有，自己穿，我可不会伺候你，被冻得再发烧我就把你丢出山庄。”

谢宴秋低着头轻轻抚摸着丝滑而柔软的布料，他往常都是被安排地穿白衣，因为这样会显得更加纯洁无害，但此刻，鲜艳夺目的红色就闯进了他的眼里。

一阵窸窸窣窣后，萧澈估摸着人把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就从屏风后面再次走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有些难以将眼睛移开。

谢宴秋规规矩矩地将衣服穿好，顺带咬着簪子准备给自己盘发，细白而充满骨骼感的手腕悬在空中，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折断它的心思。

张扬的红配上苍白的皮肤，隐隐凸出的青色血管更是给他整个人笼出了一层模糊的色气，就像雪天里兀自绽放的红梅，让人想摘下它让他零落成泥，又想让它高悬枝头。

他脆弱而惹眼，矛盾而又充满蛊惑，只是微微抬眼，纯黑的瞳色就让人想起欲望的深渊，瞳孔的纹路织成一张大网，让每个产生觊觎之心的人甘愿死在他的眼中。

萧澈艰难地移开眼。

好手段，一大早上就勾引人，他才不会被迷住。

此刻他已经忘了这衣服是他自己叫人准备的，选这个颜色的初衷就是想让谢宴秋显得不那么病怏怏的，能看上去多一点生机，只不过好像起反效果了。

谢宴秋无论穿什么往那一站，就只会让人联想到脆弱而名贵的瓷器和话本里摄人心魄的艳鬼。

萧澈也没理由让人再换一件衣服，这样会显得他这个六百多岁的人无理取闹。

“梳个头都这么磨叽……”

他兀自嘟囔着。

用完早膳后，萧澈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书房，看着谢宴秋依旧站在门口低眉顺眼的样子，他第一次直接伸手将人扯到案桌前让人坐下。

“咳，不是说想不起自己名字怎么写了吗，我重新教你写字，你总能想起来吧？”

他记得对方昨日那有些崩溃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在谢宴秋身上看到如此大的反应。

听完这话，谢宴秋第一次产生了愕然的情绪，他微微仰头看向萧澈，因为逆着光，对方的面孔有些不清晰，但在这一刻，谢宴秋第一次从冰凉的秋日里汲取到了一点突如其来的温暖，这点好意就跟萧澈这个人一样蛮横不讲理，打的人措手不及。

萧澈也终于从那双始终没有波动的眼里看到了一点别样的情感，惊讶，感激，还有，动容。尽管这感情像天边划过的流星般转瞬即逝，他却有了一种亲自教人的冲动。

他坐在谢宴秋身后，下意识小心翼翼地将人揽入怀中，却又避免了大面积的肌肤接触。

尽管这样，萧澈还是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这人是他带回来的，他想做什么都行，便把那一点别扭的不自在给压了下去。

谢宴秋给他的感觉总是引诱味十足，他虽自诩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也不能被这种低级趣味迷惑。

他捏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教人执笔，沾墨。期间谢宴秋没有作出不适的神情，对于他的靠近不仅没有反抗，还迎合了上去，冰凉的后背贴上温暖的前胸，反倒是萧澈僵在了原地，差点笔都不会拿了。

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问道：

“你今年多少岁了？”

“回少主，我今年十八了。”

萧澈握住人的手一抖，墨汁沿着鼻尖落下了洁白的宣纸上。

“……你再说一遍你多少岁？”

“回少主，我十八岁了。”

艹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娃娃把他给上了，说出去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