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渠星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道:
“那小子好得很。”
谢宴秋听完却是眼眶红了。
“那他人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他是不是误会我了?我没有杀他师弟,不是我,他是不是生气了?对,一定是生气了,我去找他道歉……”
谢宴秋想将自己撑起来,却被白渠星按了回去,还收到了一个古怪的眼神。
白渠星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谢宴秋就连忙从床上爬下来,他要去找萧澈……只不过疼痛的余韵还没过去,导致他无法控制平衡而摔倒在地,发出极重的一声闷响,谢宴秋来不及适应,就想继续往前爬,可这是,他忽地感觉到了一阵拉扯感。
谢宴秋回头,发现自己的脚腕不知何时被绑上了用灵力幻化成的锁链,这灵力他很熟悉,是……萧澈的。
这一刻,几乎与过往的一幕渐渐重合。
谢宴秋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指着这道锁链,抬头颤声问道:
“这是什么?萧澈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犯人吗?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
白渠星连忙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谢宴秋不明白,只是反复问他:
“为什么萧澈不来见我?又为什么把我锁起来?”
可这些白渠星都无法回答他,所有的解释到嘴边都化成了一道疼惜的叹息,他轻拍着谢宴秋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轻声道:
“孩子,你的情绪不对,筋脉和灵根受损得厉害,需要静养。”
若是谢宴秋是修道之人,那此刻已经被心魔吞噬了,可他是凡人,此刻的状态……更像是疯了。
“孩子,跟我走……”
“不。”
这一次,谢宴秋的拒绝毫不犹豫。
“我要见萧澈。”
这是他这几天清醒时一直挂在嘴边的话,但萧澈一次都没来看他,一次都没有。
期间萧十五来找谢宴秋说过话,却被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扣住,萧十五听他癫狂地反复问着:
“萧澈呢?我要见他,你知道他在哪的对吧?十五,求你了,让我见他……”
可一向话多的萧十五在这时候也选择哑然不语。
沉默许久,她告诉他:
“谢公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少主去了哪……”
她知道,她只是觉得萧澈要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不知如何对谢宴秋开口。
第一天,谢宴秋执着而疯癫,第三天,谢宴秋无声地流着泪继续重复着那句话,第五天,他忽地讽刺地笑着问道:
“萧澈不会已经死了吧?你们都在骗我?”
第七天,谢宴秋像是彻底恢复了正常,没再问出任何得不到答案的话。
他只是一遍遍地拿起绢布,反复擦拭着萧澈递给他的那把剑。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萧澈既然已经醒来却不愿再见他,也不明白阎罗殿的人仿佛都知晓原因,却不告诉他。
他在剑身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无波无澜的眼眸。
谢宴秋听到自己对白渠星说:
“前辈,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