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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茎缠(第3页)

“宗师,有人来了。”柳莲二走到廊边,往外看了看,嘴角勾了勾,“是不二先生,他手里拿着画。”

不二周助站在廊下,白衬衫的袖口卷着,露出细白的手腕,手里捧着幅画,画的是西町的老槐树,槐树下缠满了鸢尾藤,藤上开着朵紫鸢尾,花茎歪向东边,和早上幸村推白鸢尾的角度一模一样。他笑着把画递过来,眼尾弯出的弧很软:“幸村君,刚画的,你看看像不像?”

幸村接过画,画纸是糙纸,摸上去有点扎手。目光落在那朵紫鸢尾上——花瓣的纹路画得极细,连绒毛都看得见,是用细笔尖描的。

“像。”他轻声说,指尖碰了碰画纸上的花瓣,“画得真好。”

“是吗?”不二笑了笑,蹲下身逗猫,手指挠了挠猫的下巴,“我画的时候,看见真田大人站在槐树下,手里拿着块布在擦石阶,布上沾了好多鸢尾花粉呢。他擦得可认真了,连石阶缝里的灰都抠了。”

幸村的指尖顿了顿,画纸上的紫鸢尾像活了一样,在光下轻轻晃。“他总是这样。”他轻声说,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却像叹了口气,“小时候在藩府后院刻鸢尾,刀滑了,他也是这样,不声不响地捡起来,帮我把刻痕磨平。”

不二没接话,只把猫抱起来,猫在他怀里蹭了蹭,尾巴尖扫过画纸,留下道淡灰的印子。“小鸢尾也喜欢这幅画呢。”他笑着说,把猫递回给幸村。

阳光渐渐斜了,热雾开始散。幸村把画挂在竹榻边的墙上,画里的紫鸢尾正好对着青瓷瓶里的花,像在互相看。他拿起花剪,剪下枝白鸢尾,往瓶里插时,忽然听见院外的铜铃响了,响了四下,脆生生的,是“平安”的暗号——是柳莲二去池溏边了。

“柳莲二。”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飘了飘,“去把池东的花苗再浇点水,别让太阳晒蔫了。就用……就用茶室后间的井水,别用池溏水,池溏水要留着给忍足洗疤。”

柳莲二在廊外应了声“是”,脚步声渐远了。不二忽然说:“幸村君,迹部不会善罢甘休的。他那人,输了一次就想赢回来。”

“我知道。”幸村低头给猫顺毛,猫舒服得眯起了眼,爪子搭在他的手腕上,“但他急,我不急。”他顿了顿,指尖捏了捏猫的耳朵,猫“喵”了声,软乎乎的,“鸢尾花要慢慢开,急了会谢的。祖父的花册上写着的。”

不二笑了笑,没再说话。廊外的鸢尾花丛里,几只小蜂嗡嗡地飞,落在花瓣上,沾了身花粉,飞起来时像带了片紫云。阳光透过花窗,把画纸上的紫鸢尾照得发亮,花瓣的纹路里像落了金。

忍足回到北町时,天已经擦黑了。桔梗屋的灯亮着,橘黄色的光从纸窗里透出来,映得檐下的桔梗幡晃来晃去。迹部果然在屋里等他,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扳指上的桔梗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回来了。”迹部抬眼扫了他一下,目光像刀,“搜。”

两个随从立刻上前,摸遍了他的袖袋、腰间,连鞋缝都看了,没搜到花粉,只搜到块青布,布上沾着灰。迹部瞥了眼布:“这是哪儿来的?”

“路上捡的,想着擦鞋用。”忍足低着头,声音很轻。

迹部嗤笑一声,把扳指扔在小几上,“咚”地响:“密道里到底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忍足的指尖攥着布,布角都快被捏烂了,“只有道木门,锁锈死了,我拽了半天都没拽开。”

“真田怎么会去西町?”迹部眯起眼,灯光落在他眼尾的泪痣上,像点了滴墨,“你没告诉他什么吧?”

“没有。”忍足的声音发紧,喉咙里像卡了东西,“他好像是碰巧路过,巡查到那儿的。”

迹部冷哼一声,从榻上站起来,走到忍足面前,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指尖用力,捏得他骨头发疼:“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幸村精市给了你什么好处?”

忍足的下巴被捏得发疼,却没敢动,只咬着唇:“没有,大人明鉴。”

“最好没有。”迹部松开手,指腹擦过忍足的嘴角,凉得像玉扳指,“明天你再去趟鸢尾流,就说你娘的失眠更重了,求他给点新鲜的鸢尾花。我要知道他茶室里到底藏了什么——尤其是那个青瓷瓶,我听说他天天对着那瓶子插花,里面肯定有鬼。”

忍足应了声“是”,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听见迹部说:“对了,你娘的药快没了吧?”

忍足的脚步顿了顿。

“我让人给你送了些,放在你家门槛上了。”迹部的声音里带着点笑,像淬了糖的毒,“记得按时给她喝,那药可是我托人从京城带来的,贵着呢。”

忍足没回头,快步走出了桔梗屋。夜风吹在他脸上,带着点鸢尾的香,是从南町飘来的。他摸了摸袖袋里的布,布上的花粉已经干了,却还留着点淡紫的痕,像谁在布上绣了朵小鸢尾。

茶室里,灯已经点上了。昏黄的灯光落在青瓷瓶上,瓶里的鸢尾花影摇摇晃晃,紫的深,白的浅,混在一起像团雾。幸村坐在灯旁,手里拿着真田擦过脚印的那块布——是柳莲二从忍足那里要回来的,忍足没敢留。布上沾着花粉和泥,泥里混着根细小的鸢尾根须,嫩白的,还带着点湿。

“宗师,该睡了。”柳莲二站在廊边,手里拿着件外衣,是月白的,和幸村穿的浴衣一个料子。

幸村把布叠好,放进花册里,压在“紫鸢尾”那页。布上的淡紫痕印在纸页上,像朵开在纸上的小鸢尾。“嗯。”他站起身,把猫抱进窝里,猫窝里铺着鸢尾花瓣,软乎乎的,“明天早上,记得把池东的花苗再培培土。真田大人培的土,怕是还不够实。”

柳莲二应了声“是”,帮着吹灭了灯。

灯灭了,茶室里只剩下月光。月光透过花窗,落在花册上,布上的淡紫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落了层星子。院外的铜铃又响了,响了一声,轻得像梦——是“小鸢尾”猫跳上了檐角,尾巴扫到了铃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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