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瓷悦在一旁背着手等待,脸颊不知不觉间越来越红,只能强装着镇定,问道:“你是不是跟蒋颂天关系很好啊?”
“当然了。”周一诺说着,嘴角止不住上扬,还特别强调着:“他跟我关系最好。”
刘瓷悦一听,羞怯地低下头,试探性地确认:“后天,你亲自来店里取阅读器吗?”
“当然。”周一诺点头,指着手里的样板图案继续说道:“要这套绿竹主题的包装,对了卡片我自己写。”
“好。”刘瓷悦帮周一诺做登记。
弄完之后,周一诺心满意足地从商场出来。
商场一楼的蛋糕店飘香,周一诺寻着味道找过去,发现是蒋颂天上次买给蒋颂熙的那个牌子。
想到这,蒋颂天独留在停车场里的画面也随之而来,周一诺不住地难受,这家伙只知道买个弟弟,怎么没想着自己尝尝呢。
周一诺到蛋糕店里买了满满两大包,又到隔壁买了两杯鲜榨果汁、两杯酸奶捞回去了。
“蒋颂天!”周一诺腾不出手敲门,用脚尖顶门,“开门!”
蒋颂天开门,周一诺大包小包地进来。
“怎么买这么多?”蒋颂天接过周一诺手里的东西。
沈珂茹去去上班了,不在家。
周一诺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地瘫在蒋颂天家客厅的沙发上。
“吃啊,累死我了。”周一诺大爷似的冲蒋颂天招手,“快把果汁加点冰块,我要喝,渴死了。”
蒋颂天把蛋糕放茶几上,从冰箱里翻出冰块,加到周一诺带回来的果汁里,递给他,“快喝吧,你去哪了,晒得通红。”
周一诺喝了大半杯缓过来暑热,喘着回道:“我去了商场,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的。”
蒋颂天看了一下那两大包,觉得浪费,“你买太多了,等会儿带回家一包。”
周一诺拒绝,“不带,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你快尝尝这家蛋糕,好不好吃?”
蒋颂天坐下,在周一诺殷切的注视下拆了一块蛋糕尝尝,奶油清香丝滑,甜度刚好。
“好吃。”
周一诺一听两个眼睛亮晶晶的,很有成就感,“是吧,我就知道你肯定爱吃。对了,你在家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看书呢。”蒋颂天说着,给周一诺切了一块蛋糕。
周一诺接下,一边吃着,一边幻想着蒋颂天收到礼物的样子,心里也甜滋滋的。
天气热,蒋颂天怕蛋糕放不住,把剩下的放冰箱里保存。
周一诺懒得动,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当监工,看着蒋颂天一盒一盒地收拾。
客厅的空调竖在沙发一侧,冷气吹过周一诺的蓝色头发后,又吹过蒋颂天的T恤后摆。
沈珂茹不常在家,家务基本是蒋颂天做,从客厅到阳台井然有序一尘不染,连冰箱里的小番茄都码得整整齐齐。
周一诺望着蒋颂天忙前忙后、宜室宜家的模样,忽然想到昨晚他的那些话。
“我不反对同性恋,更不是基督教徒,我不信奉任何宗教。”
蒋颂天这人看着温和谦默,其实内里挺倔的,不说别的,单说沈珂茹这些年来对耶稣始终如一的虔诚和信仰,居然没能动摇他半分,便可见一斑。
更绝的是,蒋颂天每周还能处之泰然地陪同沈珂茹去教堂,旁观她对神的朝拜。
十几岁的思想是萌芽期的种子,经过不同的教育浇灌后,结出不同的果实。
大多数幼苗并不明确自己需要什么养分,也无法选择浇灌哪种养分的,有什么,吸收什么。
待到成苗期,树干枝叶成形,思想落定,也已根深蒂固。
可蒋颂天却在思想最容易被塑形的年纪,对沈珂茹教育中不喜欢的部分,说不。
周一诺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