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诺进来,“嗯。”
王彻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来了。”
杨远洋看着周一诺手里的大包小包笑笑,“又买这么多啊。”
周一诺之前每次来找蒋颂天必带一大堆零食,没少分给冯依铭他们,所以他一来,大家都热络地搭话。
“嗯。”周一诺笑笑,眼神朝蒋颂天的床铺上瞟,只看到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冯依铭凑到周一诺身边,说道:“颂天累坏了,吃完饭就睡了。”
“哦”周一诺点点头,不自觉压低声音问:“没发烧吧。”
冯依铭指着蒋颂天桌子上的感冒灵说道:“你上午不是发消息让我监督他喝吗,遵照你的指示,亲眼看着他喝了的。”
“那就好。”
周一诺听完放心多了,凑到蒋颂天床边看了看,他带着耳塞和眼罩,侧身面朝墙睡着,呼吸很均匀,想来是睡得很熟了。
也是,熬了个大通宵,又上了一上午的课,不累得睡着才怪。
周一诺把零食分了分,又把买的体温计、退烧药和消炎药放到蒋颂天的桌子上。
冯依铭看周一诺这一通买,忍不住用羡慕的口气玩笑道:“哎呦喂,你干脆把超市搬来算了,颂天这桌子成天跟货架似的,品类齐全,堆积如山。”
周一诺笑了笑,“还好,他没时间买,我看到了随便带点。”
“这叫一点?颂天吃好久都吃不完。”
提到吃不完,周一诺忍不住蹙眉,问道:“他中午吃的什么?吃得多不多?胃口怎么样?”
冯依铭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我只问了他吃没吃,没问吃什么。”
周一诺有点失落地点点头,“好吧,要是下次还有这样的情况,你帮我问问他吃的什么。”
冯依铭一副无奈但又拿周一诺没办法的模样,笑着答应道:“好,知道了,你简直是他的专属保姆,事事都要过问。”
周一诺觉得这个形容挺贴切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我担心他嘛。”
接着,周一诺又拜托冯依铭最近多注意一下蒋颂天的情况,什么回没回寝室,有没有按时吃饭之类的,啰啰嗦嗦一大堆。
眼瞅着其他人的午休时间到了,周一诺也不好一直搅扰,匆匆告别后准备走了。
可转过身,周一诺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回来,踩着蒋颂天的凳子趴在他床头,很轻很轻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体温正常才走。
之后几天,周一诺一逮着机会,便去找蒋颂天,国研室、教室、寝室,只要他在,周一诺就去碰。
虽然经常说不上几句话,蒋颂天就去忙其他事了,可周一诺还是乐此不疲。
不管是在校内还是在校外,周一诺只要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一准买了给蒋颂天送过去。
有时候蒋颂天不在,周一诺就委托他的室友和相熟的同学帮忙带给他。
冯依铭和其他几个同学没有不羡慕的,吵着喊着说,也想要一个周一诺这样的朋友。
周一诺每每听到这种话,都会笑着回,他只对蒋颂天这么好。
不过,周一诺发现蒋颂天最近好像在疏远他这个人人称赞的好朋友,明明前一秒钟他还看到蒋颂天和冯依铭、付凯他们说话,可下一秒他一来,蒋颂天就变得很忙。
一开始周一诺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直到这种情况反复出现,才渐渐印证了他的想法。
周一诺质问过蒋颂天,但他不承认,只说巧合。
周一诺觉得蒋颂天在敷衍他,打电话和赵秉诉苦,赵秉骂他疑心病,于是他又找魏欣洁分析,魏欣洁说蒋颂天应该是太忙了没注意到他。
周一诺不怎么认可这个答案,就算是忙,怎么会和别人能空出说话的时间,到他这里就忙得连个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周一诺百思不得其解,一连抓耳挠腮了好几天,才在高代课上稍微薅出了一点苗头,那便是蒋颂天可能交了新的、比他更亲近的朋友,所以他把本该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精力分给那个人了。
虽然没凭没据,只是猜想,但光是想想,周一诺便一股无名火,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人物,能替代他在蒋颂天心里的位置,能比他好?
“一诺,你别划了,书都划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