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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经病是真有(第1页)

下玄月刚隐入云层,夜便被骤然而起的砸门声撕破了宁静。

“哐!哐哐!哐哐哐!”力道凶猛,节奏混乱,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焦急,重重砸在虞清宴那扇木门上,回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惊醒了左邻右舍。

段燎在隔壁院里睡得正沉,猛地被这擂鼓般的声响惊醒,他皱着眉骂了句含混的脏话,翻身下床,“哗啦”一声猛地拉开窗户,几道明亮的手电筒光柱正在黑暗中狂乱地晃动,切割着浓郁的夜色,光圈全都聚焦在虞清宴院门口那道小门上,门口影影绰绰,挤着好些个人影,压抑的催促和低语声嗡嗡作响,几乎是同时,虞清宴小院里的灯“啪”地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泼洒出来。

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虞清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晕里,他只穿着睡觉时的单薄T恤和及膝运动裤,显然是从床上直接冲下来的。

段燎的好奇心彻底压过了困意,趿拉着鞋就匆匆下了楼,推开自家小院的门。

村长王震,正背着手焦躁地在虞清宴院门外踱步,看到段燎靠近,王震花白的眉毛一拧,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小段?哎哟你怎么也爬起来了?没事没事,回去睡你的觉去。”

段燎刚想张嘴问个究竟,虞清宴急促的声音就从院内清晰地传来:“王叔,血暂时压住了,但人昏沉沉的,伤口很深,还是得赶紧送医院。”

“止血了?好。”王震像是得了指令,立刻扬头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夜里格外洪亮:“开车,谁,谁带了车钥匙?赶紧的。”

门口的人群有七八人,多是青壮年,闻声纷纷翻看自己的口袋,几秒钟的静默伴随着摇头的动作,有私家车的人家屈指可数,又是大半夜,有也没拿。

“王叔!我有!我家车钥匙在屋里,等我半分钟!”不等王震反应,段燎已经转身,几个大跨步冲回自己屋里。

等他喘着粗气跑回虞清宴家门口时,人群已经自发地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两边让开了一条道,手电筒的光柱为众人铺亮了脚下的石子路面,虞清宴打横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借着手电光,段燎看清了: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此刻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得像张纸,汗水混着凝结的血块黏在额角发际,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头顶,一块厚厚的、浸透了深红色液体的纱布被虞清宴用一只手死死按在那里。

王逸晨紧跟在虞清宴身后,他对王震哑声道:“爸,我跟清宴去医院就行,你们赶紧去看看月琴他爹,他还在家。”

王震重重一拍大腿:“成!当心点,有啥事随时打电话,老张、老刘,跟我上去,其他人都散了,散了,挤这儿没用。”他的指挥暂时驱散了门口的人群。

四个人,虞清宴抱着人、段燎拿着钥匙、王逸晨扶着车门框,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奔向段燎停在村看停车场的那辆醒目的黑色大G。

段燎迅速解锁,“哔”的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拉开驾驶座的同时,王逸晨已经麻利地拉开了后车门,虞清宴的动作极其小心又迅速,弯腰将郑月琴轻轻放进宽大的后排座椅,随即自己也侧身坐了进去,他没有挪动位置,直接挨着郑月琴半躺着的身子坐定,那只按压纱布的手没有丝毫放松,手臂的肌肉绷得很紧,王逸晨迅速关好车门,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砰!”段燎大力关上车门,启动,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车内弥漫开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混着消毒药水气息。

“镇医院,开稳点。”

“放心。”段燎简短地应声,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方向盘,平日里他或许会享受这辆大G在盘山路上的驾驭感,但此刻,这沉甸甸的钢铁猛兽在黑暗的山道上更像是一个需要精心控制的巨大责任,他打开远光灯,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沉沉的夜雾。

在血腥味的包围和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显得无比漫长。车灯扫过深夜荒凉的盘山路,树影张牙舞爪地向后退去。

终于,前方出现了星星点点稀疏的灯火,镇医院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镇上的医院,几人急急忙忙的把郑月琴送进去,医生赶忙去处理伤口了,三人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段燎、虞清宴和王逸晨三人并排坐在走廊冰冷的蓝色塑料排椅上。

段燎开口问道:“王逸晨这怎么回事啊?

王逸晨叹了口气:“哎,月琴他爸,脑子不好,有精神病,她爸那病,吃药时还好,像个正常人,可一旦犯病,六亲不认,下手没个轻重,月琴她妈身上常年带着青紫,老太太也是,拦了几次,胳膊都差点被打折……”王逸晨揉了揉眉心,“村里劝过多少次了,让送医院,可月琴她奶奶死活不同意,说那是她儿子,不能送去那种地方遭罪……唉!”

段燎听得眉头紧锁,心里像堵了块石头:“这怎么行?精神病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打自己家人,明天万一打别人呢?村里小孩那么多,这他妈就是定时炸弹啊。”

王逸晨苦笑:“谁说不是呢?可……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太太寻死觅活地拦着,谁也不敢硬来,村里也只能尽量看着点,可总有看不住的时候。”他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向椅背。

段燎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身边的虞清宴。

从进医院开始,虞清宴就一直沉默着,此刻,他微微低着头。

段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虞清宴身上那件短袖衫,左肩和胸口的位置,有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那是郑月琴头上伤口流出的血,在颠簸的车程和一路的奔跑中,不可避免地沾染在了他身上,血迹已经半干,在浅灰色的布料上呈现出一种刺目凝固的暗红。

更让段燎心头一紧的是虞清宴的手。

那双平日里干净修长的手,此刻却沾满了已经干涸发暗的血污,指缝里,指甲边缘,甚至手腕处,都残留着斑驳的暗红色痕迹,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微微蜷着,搁在身侧。

段燎甚至能看到虞清宴微微起伏的胸膛,呼吸似乎比平时略重一些。

他看起来很累……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目光在空旷的走廊里扫了一圈,看到角落有个自动贩卖机,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有点大,引得旁边闭目养神的王逸晨都睁眼看了他一下。

“那个……我去买点水!”

他飞快地按了几下按钮,三瓶矿泉水哐当哐当地掉了下来,他弯腰捡起,又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旁边货架上的一包独立包装的消毒湿巾上,他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又买了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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