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猛地睁大,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像是烟花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炸开。
“真、真的吗?安!你说真的?现在就去?今天?”
他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现在就去。今天就去。”
你坚定地点头,努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太好了!万岁!”
真一郎高兴得像个小孩子,猛地抱起你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太好了!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得穿正式一点!啊,对了,戒指!还得买戒指!等等我,很快就好!”
他迅速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衣服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你们真的去了区役所,填好了那张你们曾经无数次憧憬过、讨论过的婚姻届。
工作人员是一位温和的中年女士,她微笑着恭喜你们,在申请表上盖上了章。
拿着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金的受理证明书。
真一郎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张纸,看了又看,然后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抱着你转了好几个圈,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接着,他又拉着你去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首饰店。
他认真地挑选了很久,最后选了一对设计简洁大方的铂金对戒。他郑重地将女戒戴在你的无名指上。
尺寸完美契合。
你也为他戴上了男戒。他举起手,对着阳光看了又看,那傻乎乎的笑容就一直没消失过。
“以后工作的时候得摘下来,”
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既珍惜又有点苦恼地说,
“不然弄坏了或者被机油弄脏了可就麻烦了。得找个链子串起来挂脖子上……”
他已经开始计划怎么保护这枚珍贵的戒指了。
一整天,你们都窝在他那间不大的、充斥着机油和金属味道的摩托车店里。
他煮了味道一般但很烫的咖啡,你们依偎在有些破旧但舒适的沙发里,听着老旧收音机里传出的咿咿呀呀的情歌,谈论着对未来的规划。
你说以后要把店扩大,雇更多的人,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说要更加努力赚钱,给你买一套带花园的大房子,让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你说想要生两个孩子,第一个最好是女孩,像你一样漂亮,他笑着说三个也不错,热闹,他要教他们骑摩托车;
你说要一起去环球旅行,第一站就去你母亲故乡看看,他说好啊,他当你的专属司机和保镖……
窗外阳光逐渐西斜,将一切都染上温暖的金色,然后色彩慢慢变深,最终温柔地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街灯一盏盏亮起。
那个如同诅咒般、在你的记忆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般的时间点,一分一秒地、平静无波地度过了。
没有刺耳的电话铃声,没有突如其来的访客,没有必须出门的理由。
整个世界仿佛都温柔地屏住了呼吸,只剩下你们两人,和你们之间缓缓流淌的、温暖而平静得近乎奢侈的幸福。
晚上十点,一切如常。
窗外只有夜虫的鸣叫和偶尔路过的车声。
你紧绷了一整天的、几乎要断裂的神经,终于缓缓地、一点点地松弛下来。
巨大的、不敢置信的、如同海啸般的狂喜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涌上心头,淹没了你。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吗?
噩梦……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