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可以在阵眼上做手脚,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阵法反噬他。
街上的人们似乎没有注意到突变的天气和四处飘荡的浊妖,依旧在继续之前的动作,只是因为阵法的不稳定,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如同一个个提线木偶。
他们的住所也毫无变化,柳怀昭杀掉自己周围的浊妖,抱着男孩进到了屋内。
男孩从进入客厅就停止了哭闹,然后一步步走到了沙发旁,拿起了早上被乔朗放回原处的照片。
然后看着照片上的一家三口,低头哭了起来。
他的眼泪滴落在照片上,客厅的布置开始不停发生变化。
就是这里了。
柳怀昭拿出烈阳刀,将刀剑狠狠地插到地上,嘴唇微动,念了几句咒语。
屋外的风听了。
已经跑到房门口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环视着周围。
佟乐捂着嘴,看着满街的尸体,说不出来话。
其他人也是一样,这个场景让他们想起曾经在枞山上看到的尸林。
秦樽岳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率先走进了他们的住所。
客厅内一片狼籍,柳怀昭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正在用法术给他疗伤。
男孩眼角还挂着泪水,眉头紧皱着,似乎陷在噩梦中出不来。
客厅里还有两具尸体,似乎是男孩的父母,从身上的伤口来看,似乎是被先前那种低级浊妖腐蚀皮肤,失血致死的。
秦樽岳闭了闭眼,不忍心再看。
男孩的伤口渐渐恢复,柳怀昭松了口气,郑殊走上前抱过孩子,问道:“公孙玄呢?”
柳怀昭看向门外,“外面浊气很重,他在外面。”
秦樽岳说道:“乐乐,你带着小孩留在屋里。”
于是佟乐身手接过还在昏迷的小男孩,郑殊将白玉一起递给了她。
“你们小心点。”佟乐嘱咐道。
公孙玄果然在外面——不止他,还有四个黑衣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边。
柳怀昭说道:“我去对付公孙玄,你们小心。”
说完,他提刀向公孙玄的脖颈砍去。
公孙玄侧身闪开,阴鸷地盯着柳怀昭手中的刀,低声说:“把刀给我。”
柳怀昭没理他,抬手间施了个咒,落在街边的叶子接连飞起,连成一根绳子将公孙玄捆住。
公孙玄自是不会束手就擒,柳怀昭的攻击在他看来简直不堪一击,他微微一动,就将枯叶绳震碎。
两人在天上打的火热,但地面上的人也不遑多让,那些黑衣人与他们在枞山上遇见的人一样,可以随时变成一团雾气。
情况很是棘手,但好在除了能化作雾气之外,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秦樽岳抓住机会,刺伤了几个人,但始终没有办法直接将他们捉住。
几人对视了一下,秦樽岳狠下心来,在一个黑衣人出现破绽时,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刀尖刺透心脏时,秦樽岳仿佛听到了皮肉撕裂开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咬牙给了黑衣人一个痛快。
没有了气息的黑衣人并没有像浊妖一样消失,心脏处流出的鲜血沾染到了秦樽岳手上,温热的血提醒着他,死在他手上的是人,并不是浊妖。
“樽岳……”郑殊担心地叫了他一声,他用干净的手抹了把脸,重新直起身子,“没事,你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