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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第2页）

就在池烨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打算熄屏时，周予骎的信息又进来了。

「zz：是不是觉得无聊？车钥匙在我房间，你先自己开车进城玩」

池烨连自己的车都懒得去取。

「zz：房间密码是你生日」

砰砰砰…

池烨听见自己心跳加剧的声音。

「zz：还是说，你想见我？」

心跳加速到不能控制的程度，iwatch发出提醒：心率152次分钟，池烨知道自己犯惊恐时也只有120。

他盯着屏幕，停顿了片刻，然后很慢的敲下几个字，选择发送。

「cy：想收集火把节的素材」

池烨又补充了两句。

「cy：来接我」

「cy：算另外的价钱」

而周予骎却回复得很快，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答案。

「zz：好嘞，朝阳老师」

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撕破了山间沉暮，最终在一阵干脆的刹车声中，停在了民宿门前。

池烨闻声抬眼，旋即怔在原地。

周予骎跨坐在那辆色泽炽烈的红色机车上，长腿支地，身着古老而庄重的彝族盛装。

一件纯黑查尔瓦罩在他肩背，靛蓝色里衣的领口边缘缀着鹰爪、山脉与火焰的纹样，用赤红、明黄与宝蓝色的丝线，密匝地绣出一个个属于高山民族的古老寓言。

额间，一条编织着银珠与黑穗的额带，恰到好处地压住了他飞扬的眉峰。眉骨清晰，鼻梁高挺如山脉脊线，略微下压的唇角抿出一种沉静的野性。

身后是现代的红色机车，身着靛蓝色的传统服饰，他仿佛不是从公路而来，而是站在现在与过去、传统与革新的交汇处。

池烨看得有些晕。

周予骎向他伸手，如破开了时光的屏障，“上来吧。”

池烨就着他的力道跨上机车的后座，又解释了一遍：“我就是想去收集点素材。”

“嗯。早就想带你去了，怕你嫌吵。”周予骎解下披在自己身上查尔瓦，裹住池烨。

被闷头蒙住，池烨差点窒息：“周予骎，你谋杀金主啊？”

“骑车风大，别冻晕了。”周予骎拧了一把油门，山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池烨坐在后座，抱着周予骎精瘦有力的腰，厚实的查尔瓦传来融融的暖意，混合着那人身上的草木香，浓得像团火，烧得池烨喉咙发痒，舌尖都跟着发颤。

山风掠过大脑，像被人按下空白键，过去和现在的记忆碎片交织，如老式DV卡顿导出时，一格格、带着机械嗡鸣地“复健”，在无意义的回溯里，硬把零散帧拼成能呼吸的画面，身体和灵魂都在不自觉地向身前这个人靠近。

机车驶入逐渐喧闹起来的彝寨小径。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种独特的、松脂混合着某种干燥草药的香气，隐隐约约，却挥之不去。

这便是火把节前夕的气息，浓烈，躁动，又带着一丝不容亵渎的神圣。

“这里很多在卖松香的。”周予骎的声音在这片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停在一个水果摊前，侧头问：“吃不吃蟠桃？”

池烨看着摊位上扁圆饱满、色泽金黄的果子，散发出清甜的香气，咽了下口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