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大概看出女儿经历了怎样的修行,于是等待花火的气息调匀,站起身来。
“较数月之前有所进益。不过……”
日向花火竖起耳朵。
“身为日向族人,平日着装务必得体、庄重,要体现家族的门面与风貌。”
“是?是,我知道了,爸爸。”少女一头雾水,她看着自己素色的练功服,一场打斗之后只是有些汗湿和褶皱。
做父亲的则擦去身上血迹,重新整理本就一丝不苟的道服。
“用饭吧。”他侧身回首,不再是严苛的考官面貌。
花火会意,笑着走到日足身边,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
这招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毕竟每次只能用一次。
你知道就好。
赢一次也是赢了。真正的战斗有时只需要赢一次,不是吗?
父亲拍拍她的手背。这是日向家的安宁的信号。
如果,战斗不是为了赢呢?
花火心中关于胜负的执念逐渐松动。她点点头:“还是要赢。不过,不是为了分出高下,而是为了取得真正的胜利。”
为拖延时间,为争取时间;为得到情报,为迷惑敌人;为配合,为守护。
为了在俯视全局时,争取最大的利益。
她知道如果牺牲是必要的,父亲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性命。她记得父亲眼神中的恻隐,仿佛不愿她走向同样的命运。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如此。只是现在远处传来午饭的香气,仿佛寻常的正午。
希望爸爸不要计较这点小伤。……
但他突然的仪表要求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害怕她也穿上那种绿色连体衣吧?
终于到了樱花飞舞的季节。族中的女性长辈在为新娘梳妆簪花,将那紫色的长发高高束起。日向花火将怀剑的绳结仔仔细细地重新绑紧,与她的白色婚服放在一处。
雏田姐姐的怀剑选择了她常用的一柄查克拉刀,以示守护家族,保护家庭的意志。
“我先出去准备啦?”
“嗯。”镜子里的雏田对她笑,嘴唇上点缀了薄薄的红色口脂,美得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姐姐心中的幸福真切地传递过来。从小到大,雏田姐姐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想追求什么,同样地,花火也知道姐姐一直在顾虑什么。
“守护日向家是我自己的意愿”,于是她说。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各方势力的大人物与新人的重要师友齐聚现场。
黑衣的傀儡师,说话像唱歌的八尾人柱力。本领越强的忍者,个人特色也越鲜明。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几位影级人物与他们的护卫,将他们和身边的随从姓名对号入座。绕过做着“恭喜特训”的小李哥师徒,她偷偷摸了一把赤丸的毛,与相识的人们打了招呼,继而穿梭在圆桌之间,带领日向家的仆从做最后的调整。
迎宾,餐食,酒水,安保。宾客宴后的住宿与休息。又一一核准过,才回到自己房间,将床头的相框抱入怀里。
黑柿木的相框重若千钧,她低头凝视着日向宁次清俊宁静的面容,挺直脊背。
“哥哥……请看着我吧。”
日向宗姬的婚礼盛大庄重,日向族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无数审视的目光也一并落在她的身上。怀中的遗像仿佛在叙述胜利与幸福的代价,又昭示着权柄移交的事实。她与父亲一同入席,落座在其下首,紧挨着最为年长的宗老。
暖春温煦的微风将粉色花瓣吹落在她膝头。交谈的声音起起落落,不时传来一些笑声。同龄的木叶丸和两个朋友围在一起清点礼金,更小一点年纪的孩子们由几个大人陪着。她安静地垂下眼帘,聆听几位族人与父亲贺喜的寒暄,为他们添酒。
难得高兴,多饮几杯吧。微醺的父亲脸上笑容很多,她看着也开心。
主桌的酒水都是日向家最好的古酒吟酿。其余则是供年轻人社交相谈的果酒或啤酒。也有宾客携带酒水作为礼物,几桶或是几支,分布在新人近属的两桌。长老们不感兴趣,便是打开放在面前,也只肯喝传统的清酒,或是云隐的四斗樽。
据说蜂蜜酒是森之千手一族的佳酿。花火从旧书卷中偶然看过。
没想到牙哥竟然具有如此上等的品味,一定受过什么指点。